顧文華滿腔的憤懣無處宣泄,也就隻能儘數揮灑在酒裡。一杯接著一杯,宴席還冇結束,他就已經喝醉了。
現在到達揚州,那一向未曾淡去的悔怨就更加的深濃了。
而這個被他誇了又誇的小娘子,竟然也和她親爹一樣不知好歹得很。好輕易睡醒了展開眼,她揚起小手對準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這孩子的確長得和慕皎皎很像。那小嘴巴小鼻子,的確就跟一個模型印出來的普通。
那邊慕皎皎一向悄悄的坐著,有一搭冇一搭的和鄭氏他們說著話。但她的耳朵也冇有錯過屏風那邊的動靜。
顧文華隻能點頭。“冇事。孩子打人又不疼。”
心中充滿著無儘的負麵情感,他看著車子路過海陵縣氣度的縣衙大門,從角門進入。下車以後,邁步再今後走上幾步,便見到崔蒲正抱著繈褓在人群中穿越。那一臉光輝的笑容,幾近閃花了人的眼。那一身的精氣神實足,看起來如此的意氣風發,即便在這麼多人裡頭也能叫人第一眼就重視到他。
“二姐夫,你可算是來了!”熱忱的呼喊傳來,再對上這張儘是笑意的麵龐,顧文華幾近都要覺得他們疇昔的爭論不存在了。
因而,好好的買賣場上的說話,大半都變成了對崔蒲這小我的吹噓和讚美。
哪像現在,常常和那些人說到崔蒲,總會有人多嘴的問上一句:“這個崔縣尊但是最會提攜人的。凡是他身邊的人,就冇有不跟著他獲得好處的。你嶽父、揚州的魏家都是如此。想必接下來就輪到你們顧家了吧?”
“哎呀,實在是對不住。孩子剛醒,伸了個懶腰,卻不想打到你了,你冇事吧?”崔蒲又裝模作樣的問。
崔蒲卻彷彿不曉得,又把女兒抱近了他幾分,逼著他將這個小娘子重新誇到腳。
“哎呀,二姐夫你酒量也未免太淺了點,這才喝了幾杯?”眼看著醉醺醺的顧文華,崔蒲裝模作樣的又灌了他幾杯,就叮嚀道,“來人,扶顧郎君去配房裡歇著吧!”
比及入夜,崔蒲就倉猝返來了。拿起床頭的厚披風給她裹在身上,肯定將她整小我都裹得密不通風後,他便拉上她的手。“走,帶你看熱烈去!”
嗬嗬嗬。
很多次在酒菜上,他忍不住在內心這麼大呼。隻不過……哎,再想到那張清麗的容顏,貳心頭便會閃現一抹說不出的失落,另有一絲濃濃的悔怨在心頭纏繞。
顧文華這才反應過來崔蒲的目標——這個混蛋,竟然又當著他的麵秀恩愛來了!並且還秀得這麼大膽這麼猖獗,真是……氣死他了!
麵對如許的問話,他隻能以傻笑作答。
鄭氏盧氏以及程十九娘見狀,全都無法低笑起來。
“真不愧是我的娘子,這都讓你猜到了!”崔蒲點點她的鼻子,“好輕易他們主動送到我們的地盤上來了,不讓他們給我們好好唱上一出大戲,那如何對得起我明天灌進他肚子裡去的那很多美酒?”
如果當初他冇有悔婚,而是將她給娶回家去,那麼現在和她夫唱婦隨、並在短短四五年時候裡就獲得這很多光輝成績的人就是他了吧?
本來在長安,這兩年崔蒲的名聲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他出去談買賣,總會被人先容一句‘這就是長安首富慕宥的二半子’。本來是極其長臉的一句話,但聽到這話的人第一反應就是——“呀,你同崔閣老府上的六郎君、現在的天長縣知縣是連襟啊!快快跟我們說說,這位天賦知縣是個甚麼樣的人,我們早已經對他欽慕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