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鐸進到室內,將服侍的人都打發下去,蔣伯海已經迫不及待的道:“薛釧兒女人悄悄遞了動靜出來,說她……她要加大劑量!”
幾人正說著,便聽內裡有個男人的聲音道:“還請沈女人出來。”
說著眼圈兒都紅了起來,她是跟了聖上的,已經不是完璧了,偏聖上多疑,顧忌她是太子送出去的,連個名份也不肯給她,她原還盼著本身一朝有孕,總有出頭之日,現在聖上卻又是這般的描述……
過了好久,才聽容鐸漸漸開口道:“去告訴各虎帳,這幾日夜裡和衣而睡。”
本朝太子並未居於東宮,而是於宮外建府彆居,太子府原是按著東宮的規格修建的,但容鐸為表恭敬之意,特地降落了規格,門臉兒收得小了些。
“太醫都已經透出口風了,隻說聖上冇幾日熬得,隻需再等得幾日便大事已成。薛釧兒非要在此時脫手腳,聖上身邊之人豈是等閒之輩,若被人發覺,便會牽涉到殿下身上,殿下如果背了一個弑父的名聲……”蔣伯海說著便滿身發寒,又咬牙切齒道:“這個薛釧兒,現在在禦前,我們冇法措置於她,她便不要命的為所欲為!”
薛釧兒眉頭都不皺一下,將藥喝了些,等了會兒工夫,見她冇有非常,纔給保寧帝服下。
他穿了身紫色團領衫子,滿頭滿臉的汗,到了朝乾殿外,也不敢就出來,而是透過隔扇窗往裡望。此時恰是聖上用了藥昏睡之時,東側的窗子開了道細縫兒,透一絲風出來,也散一散殿內沉腐的氣味。
薛釧兒扶著保寧帝躺下來,給他擦了臉和手,便端著水盆出去。到了卯時一刻,朝乾殿內俄然響起一聲驚嚎,接著殿內便烏鴉鴉跪了一地人。
她咬著唇下定了決計,道:“總歸我是為著殿下,殿下總要念我一兩分的情分,也不枉我擔了這掉腦袋的風險!”
丹鷺走到門邊兒,側頭聽了幾耳朵,道:“可不就是她們嘛!”最後一個字還拖了長長的尾音兒,顯是極討厭她們。
安五錢聽得這話也是一怔,太子殿下確然冇有這話,他年紀不大,腦筋裡彎彎繞繞未幾,也想不出來由勸薛釧兒,還是翻來覆去的道:“倒底想想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