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穠隻感覺額頭上的鮮血緩緩流了下來,恍惚在她的視野裡,一片赤色。
意穠隻瞪著他,他像是曉得意穠心中所想普通,淺笑道:“我們的大婚倒底還是會擔擱一段光陰,不過倒也無妨,我會尋個妥當的來由,儘量擇個靠前的日子。在此之前,你先在府中暫住幾日,我再接你入宮。”
見意穠掙紮著要甩開他的手,他便快速鬆開,對外叮嚀道:“來人,將她裹好了,抬到東樓的高台上去!”
他這般急著要繼位,連為保寧帝入殮的時候都不等,這另有“國不成一日無君”作為光亮正大的來由,但當即大婚立後,他如何敢?隻怕朝臣無人會應。
她這裡才清算安妥,便聽門簾子一響,接著便是幾聲“女人!”意穠霍然昂首,竟是彤魚領著彆的五人一同出去,她們出去便先跪下給意穠磕了兩個頭,還未說話,這幾個丫頭眼淚便快速流了下來,主仆自是一番闊彆。
次日起床,有兩名丫環服侍意穠淨麵梳洗,又將箱子裡衣裙挑出來一一給她看。那兩個丫環始終謹慎翼翼的模樣,恐怕服侍不美意穠,被太子發賣了。
意穠惶恐萬分,容鐸也望著那處火光,淡淡道:“那是至公主府。”
他伸手捏住意穠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的眼睛,臉上諷刺的意味更濃,“你說,我想聽聽你的來由。”
卻聽身邊的人嘲笑了一聲,抓住她的手腕道:“彆裝死!這般裝下去有甚麼意義?”
容鐸一身事件要措置,隻聽大夫說她冇事,便倉促走了。
容鐸默不出聲的倒了杯茶送到意穠嘴邊,意穠側頭避開,他冷冷一笑,伸手便將那隻杯盞自車窗扔到了內裡,調侃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想不出你有甚麼來由不肯意?或者你是想說,你與我的弟弟,你將來的小叔有了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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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魚、丹鷺、綠蟻、青鵝這四人是至心衝動,至於玉墜和玉翅便又是另一番籌算了。她們本就是太後孃娘命跟著意穠來的,且太後對她們也明顯白白的提點過,本來想著初到太子府時,隻要與太子扯上連累,便是當個冇名冇份的侍妾也不要緊,隻要有太子擔當大統的一天,她們二人總少不了一個朱紫的位子,若再憑本領往上熬一熬,或許能得個妃位也說不定呢。
意穠內心七上八下,又掃了眼容鐸,見他仍閉著雙目,冇有動靜,便悄悄挪解纜體,湊到了車簾旁,掀起一條縫兒往外看。此時朝陽已經升了起來,霞光遍撒在門路兩側廣漠的地步上,已經有勤奮的農家夙起上田鋤地,輕風怡人,恰是一副誇姣的春日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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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及了太子府,上馬車時,容鐸道:“你如果肯誠懇待著,我便將你那幾個丫環帶來,還是服侍你。你慣常用她們,乍然換了人奉侍,隻怕你也不風俗。”
她頭一次在竹林中碰到容鐸時,涓滴也冇有想到他竟會是容錚的兄長,因為這二人相差實在太大。也並不是邊幅上,容鐸垂目而立時,像是一尊菩薩,天生的帶著悲天憫人之感;而容錚則是深沉如淵,氣峙如山,讓人冇法忽視他的神采內蘊與周身的氣勢。
他幾近貼在了意穠的耳畔,輕聲道:“我不在乎你們之間曾有過甚麼,他對你脫手動腳了麼?嗬!他就喜好你個模樣的,隻不過,他喜好的,我也都喜好,你終償還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