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也算是得償所願,又看了中間的意穠一眼,溫婉的笑道:“季家表哥是來奏對的,聖上留他住兩日也屬普通。”
現在更是連平頭百姓都曉得一二了,連妺喜、妲己之流都比了出來,宣和帝天然不能不正視。
她們二人自幼乾係便不普通,便是開開打趣大師也並不放在心上,又笑鬨了一陣,這才作罷。
“這幾日派人盯著她了麼?”容錚又問。
意穠鬆了口氣,又斥她道:“這裡雖不是宮裡,但是端方是一絲也不能草率的,不說彆的處所,單這一個絳雲閣,就有多少宮人看著?你說話竟不顧分寸!”
此時她臉上滿是淚水,妝都花了,睫毛上也掛著水珠,這模樣真是說不出的風趣與敬愛,容錚伸手替她理一理額前的碎髮,笑道:“我送你歸去吧,再哭下去,隻怕眼睛就要腫了,到時候跟你身邊的人如何解釋?”
沈意秐與季恒的婚事也已經算是說定了,季夫人已經點了頭,季老夫人又撂了手,隻等著季世子從四川返來點頭了。季夫人本就是極喜好沈意秐的,何況也算八字有了那一撇了,故而身邊乾係靠近的也都曉得個大抵。
意穠麵前一下子就閃過了容錚的身影,腦筋刹時就是一個激靈,吳善芳更是等不了,催她道:“快說!快說!”
他能夠不顧及他的名聲,她卻不能。跟他講事理又完整講不通,這四周暗中都是他的人,綠蟻也幫不上忙,她內心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他卻兀自將她的手握在他溫厚的手掌裡,拉著她出了麗澤門,往摘玉亭的方向去。綠蟻要跟上來,他眼風一掃,立即就有人上前攔住了她。
摘玉亭在海棠園深處,本身是個四周滿嵌琉璃的小亭子,夏季置火盆,夏季則鼓以風,是個冬暖夏涼的好去處,四周又都是盛放的海棠,白日裡確切是極美的,但是在深夜前去就顯得幽深暗中了。
謝通心道:他甚麼時候敢不派人盯著了?也不曉得那位沈五女人是在哪兒練就的一身本領,的確稱得上法力無邊了。不過她也確切是美得驚人,便是大虞的那位文女人,雖號稱大虞第一美人,也要比沈五女人差上一截兒,不過再如何說,殿下這婚事都已經定下了,沈五女人再標緻得不像話,也不過是一個小女人罷了,若為著她倒遲誤了大事,不值當的不是?
此時的摘玉亭四周熠熠恍若銀河,每一株海棠樹上都掛著一隻水紅色綃紗的燈盞,因海棠枝並不細弱,以是上麵掛的燈盞也極小,既精美又敬愛,圓圓皎皎,如東海龍宮中被淨水洗濯過的明珠。遠瞭望去又如點點星火連成一片,映著嬌.嫩欲.滴的海棠花,美不堪收。
容錚見她氣呼呼的模樣,兩頰融融似帶著玫瑰色,便翹起嘴角道:“本日是我的生辰,你不送我一份生辰禮麼?”
不過這兩日京中有一樁傳言鬨得沸沸揚揚,宣和帝正躊躇著是不是該提早回宮。
這類言語也不過就是流言罷了,本就是可大可小之事,偏有言官對此大做文章,直言明貴妃妖.狐媚上,隻怕將來要成為亡國的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