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還想著結兩姓之好,天然不想跟沈老夫人撕破了臉,但當日沈老夫人倒是鐵了心了,她這快一輩子積下的怨氣都宣泄了出來。
這個心結在沈老夫民氣裡積存了幾十年,跟著成國公府威勢越來越大,她的不甘與氣憤也就隨之越漲越高。
四周的檻窗都開著,意穠起家走到窗前,將湘妃簾放下,有風慵慵的自竹篾兒間溜出去,吹得幔帳上的穗子絲絲縷縷拂動。意穠在窗邊的矮榻上坐了好久,這一世,不管如何,她都不要再反覆宿世的結局了。
當日賞花宴那一日,趙氏跟季夫人流露了兩家議親的誌願,固然冇有明說,隻是隱晦的提了提,但是季夫人倒是滿口應下了。
趙氏自大了半輩子,那裡受過這個,當時就發彪了,沈老夫人也窩火,纔在成國公府的滿月宴上去找季老夫人。
這一番來由編得倒也找不出甚麼縫隙來,這小禮又是各位女人都有的,彤魚就先暴露恍然大悟的神采來。
尹之燕對意穠見過禮後,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回身看著意穠的背影,意穠本日穿了件月白地牡丹紋織金短襦,上麵配綠緞地彩繡仕女花蝶紋百褶裙,行動起來如水波流轉,光彩熠人。
隻是她臨時想不明白的是,上輩子沈意秐之以是與尹之燕瞭解,是因為尹之燕成了她的大嫂,而這一世,尹之燕又是如何攀上了沈意秐的?
老成國公夫人畢命時,沈老夫人也在,當時她已經是有孫子的人了,老國公夫人臨死之時送了她一條抹額,也是但願她福壽多祿的意義。但是在她內心,她卻一向剛強的以為,這是老國公夫人對她有所慚愧。
淩氏不由好笑,道:“一大早孫家大女人盈姐兒就來了,讓你早些疇昔,盈姐兒我瞧著品德不錯,本年有十五歲了罷,與秐姐兒同齡,如果本年能訂婚,再過個一兩年過門,倒是恰好。”
若不是有趙氏跟季夫人攔著,她差點兒將頭上的抹額解下來,摔季老夫人一臉,說的話亦是字字誅心,“我們好歹也算是表姐妹,雖說乾係遠了些,但也有姐妹情分在呢!你跟你娘到我們家來做客還自不循分!當日的老成國公夫人是成心於我做她兒媳婦的,如何就換了你了?還不是你使出了見不得人的手腕,最後你嫁入成國公府,我卻嫁了個敗落戶兒!”
意穠看了一遍,信中的內容是當日在福壽堂產生之事,她倒是極其驚奇,季恒竟連季老夫人與沈老夫人的乾係都詳確的奉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