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直比及子時。

陸臨不假思考地應道：“隻要你情願，爹就情願。彆說嫁給嫡出的二皇子，你想嫁庶出的皇子，我也支撐。想招婿進門，我也一樣情願。”

陸明玉本來在落淚，此時又被逗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陸明玉：“……”

永嘉帝這回再張口，也冇甚麼躊躇遲疑了，笑著說道：“滎陽王，本日朕叫你來，是想親口問一問你，可願將愛女許配給朕的二皇子。”

“朕的二皇子，你也見過不下數次。論出身，他是朕的嫡子。論邊幅，朕的幾個兒子，屬他最姣美。論讀書，他聰明無倫，一目十行。獨一遺憾的，就是習武天賦平平，不擅領兵兵戈。”

說著，又是哈哈一陣長笑。

大朝會散後，永嘉帝宣滎陽王覲見。

陸臨笑著應道：“放心，爹曉得如何應對。”

頓了頓，才說了下去：“是我的畢生大事。”

陸臨鬆了口氣：“你想嫁給二皇子了？”

誰還不是從幼年時候過來的。

陸臨也笑了半晌，不知想到了甚麼，俄然虎目泛紅，淚珠滾落。

負債還錢，殺人償命。她欠二皇子一條命，以身抵債，嫁給他以後，也該儘力助他登上帝位。今後，二皇子想納甚麼樣的美人，她都不會禁止。

毛腳半子獻殷勤嘛！

陸府世人用了晚膳，各自回院子歇下。唯有陸明玉在書房裡，等待親爹回府。

語氣中的酸意，幾近飄出二裡地去。

陸明玉：“……”

“臣隻擔憂，小玉自小被慣得率坦直性，行事也有些莽撞，向來不懂讓步。這今後嫁入天家做兒媳，端方重重，以小玉的脾氣，隻怕她對付不來。臣更捨不得她吃半點苦頭。”

陸臨目光掠過陸明玉略顯沉凝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瞧瞧你，如許的喪事，你還繃著一張臉做甚麼。在爹麵前，不必遮諱飾掩裝羞，儘管樂你的。”

陸明玉哭笑不得，無法歎道：“爹，你彆胡思亂想。我冇肇事。本日令人送信去虎帳，確切是有事和爹商討。”

“小玉，隻要你歡暢，甚麼都好。”

陸臨長歎一聲：“臣冒昧，說幾句掏心窩的話。小玉能嫁給二皇子，是她的福分，也是陸家的福分。”

這些話，她還冇來得及和二皇子說。想來，二皇子內心也是這麼想的吧！

“皇上一片誠懇，為二皇子求娶臣的女兒，臣心中打動，焉有不該之理。”

……

對嘛！

與其殺她償命和陸家成仇，不如和陸家攀親，以陸家為助力，堂堂正正地立儲即位。

嫁女兒和娶媳婦確切分歧。

陸臨謝了天子恩情，和永嘉帝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