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統統宮女內侍都退了個乾清乾淨。
喬皇後抓著彩蘭的胳膊,深深吐出一口氣:“都退下。”
二皇子低低嗯了一聲。
周院使內心悄悄奇特。
接下來,便是洗濯傷口敷傷藥。重新至尾,二皇子都未呼痛。偶爾從口中溢位一聲悶哼,也很快被嚥進喉嚨。
蘇昭容眼睛都哭腫了,柔婉的聲音也有些粗啞:“阿昊,你奉告我實話。你和二皇子,到底是為甚麼動的手?你父皇為甚麼被氣得雷霆大怒?”
“母後不必焦急。最多兩年,我定會娶陸四蜜斯過門。”
二皇子扯了扯嘴角:“也冇甚麼大事。就是我和三弟都想娶陸四蜜斯,在父皇麵前爭論脫手,氣得父皇動了手。”
“是不是因為陸明玉?”
“我起碼在寢宮裡養傷一個月。並且,得等父皇消了氣,才氣出寢宮。接下來這段日子,你們必然要謹慎謹慎,不成惹怒皇後。”
因為她直接被氣暈了疇昔。
喬皇後隻感覺滿身的熱血都往腦筋裡湧。極力按捺,也透出了氣急廢弛:“這等事,你為甚麼反麵我商討?你甚麼時候見過陸明玉?”
五皇子李昌也來了,紅著眼坐在兄長的床榻邊,胖臉上儘是錯愕和驚駭:“三哥,你為何先脫手揍二哥?”
伏在床榻上的二皇子“嘶”了一聲,很快忍了下來。
幾位皇子們幼時調皮,冇少捱過親爹揍。不過,自永嘉帝坐了龍椅以後,忙著四周兵戈,冇甚麼時候過問兒子們。
周院使:“……”
他常在宮中行走,對幾位皇子也算熟諳。二皇子是喬皇後嫡子,身份職位卓然分歧。常日喬皇後視二皇子如眸子普通,心疼過分了,免不了有一絲嬌氣。
“這等女子,如何配做你的皇子妃?”
周院使拿起利剪,將血跡班駁的衣衫剪開。行動再輕,也免不了牽涉到傷口。
一炷香後。
二皇子一身的傷痕,都被輕浮柔嫩的被褥擋住了。隻暴露一張冇甚麼赤色的俊美側臉。
親身脫手揍兒子,還是第一回。
周院使部下行動未停,口中對答如流:“待傷勢好了以後,每日再塗抹微臣特製的祛疤藥膏。應當不會留下傷疤。”
他側著臉,看著喬皇後。
本日為二皇子療傷,如此痛苦,二皇子竟一聲不吭全數忍下了。這份毅力和耐力,實在令人驚奇。
喬皇後神采衝動,二皇子卻安靜如常。
喬皇後這才鬆了口氣,眼淚漸止。
“母後,”二皇子中氣不敷,聲音有些飄忽,漸漸鑽入喬皇後的耳中:“娶妻結婚,和誰過一輩子,是我本身的事。”
……
床榻前立了屏風,站在屏風後的喬皇後一向在落淚,不時張口問周院使:“周院使,阿景的傷勢到底如何?有冇有傷著筋骨?有冇有大礙?要養多久才氣病癒?今後會不會留下疤痕?”
喬皇後僵著一張臉,目中儘是不敢置信的震驚。
“你知不曉得,阿誰陸明玉是多麼肆意大膽!她既反麵順也不賢淑,書也冇讀過多少,且力量驚人,行事鹵莽魯莽。”
二皇子側著臉,嗯了一聲。
宮中有十餘位太醫,最擅治外傷的,是周院使。隻是,周院使被喬皇後宣去了承乾宮。輪到李昊這兒,也隻得另宣太醫了。
“再者,那一日宮宴,李昊當著世人的麵對著陸明玉獻殷勤。世人都看在眼底。你張口要求娶陸明玉,你……”喬皇後太陽穴突突直跳,秀雅端莊的麵孔有些扭曲:“怪不得你父皇脫手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