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玉內心有些酸澀。

麵前的陸明芳，卻烏髮如鴉，眸光亮亮，唇邊含笑，年青而斑斕。

不，她早已長大了。

陸明玉和陸明芳對視了半晌，終究，敗下陣來：“既然大姐看出來了，我也就不瞞你了。確切有那麼一點小事。”

陸明玉：“……”

陸明玉略一俯身，伸出另一隻手，悄悄鬆鬆將鄭小寶也抱進懷裡。

陸明月活潑愛笑，陸軒也是個小話嘮，再加上調皮的鄭大寶鄭小寶，內堂裡一片喧鬨，連屋頂都快吵翻了。

四姨力量大，能將他拋得老高，還能穩穩接住。

陸明芳抿唇一笑，走上前，摟住陸明玉：“這才半個月冇見，英姿颯爽的陸小玉，如何動輒就要哭鼻子抹眼淚了。”

不管她做甚麼，陸明芳都會果斷不移地站在她這一邊。

陸明玉內心儘是暖意。她像孩童時一樣，將頭靠在陸明芳的脖子上，悄悄歎了一聲：“大姐。”

陸明芳隻覺肩膀處有些濕意，既心憐又心疼。她冇起狐疑，隻覺得陸明玉是在為割捨掉的少年情義而落淚。

陸明芳蹙著眉頭，低聲道：“你這麼想，也過分片麵果斷了。總不能因將來能夠產生的事，就錯過夫君吧！”

這就是最心疼她的長姐。

冇等陸明玉分辯，陸明芳又說了下去：“小玉，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你的脾氣脾氣，冇人比我更清楚。有甚麼事，彆瞞著我。”

陸明玉挑眉一笑：“好，你彆怕就行。”將鄭小寶也拋得老高。兄弟兩個大喊小叫，彆提多歡暢了。

然後，輕描淡寫地將宮宴裡產生的事說了一遍。

兩歲的鄭小寶不甘逞強，也往陸明玉的懷裡擠，口齒不清地喊著“四姨”，牙齒漏風，聽起來像“細一”。

陸明玉笑道：“我半夜做了惡夢，隔日就好了，身材壯得像頭牛。大姐不必為我擔憂。”

陸明芳的夫婿慎重，也算有情有義，一向站在陸明芳身邊，支撐她這個陸皇後。

用完晚膳，兄弟兩個被奶媽帶著去沐浴。

很快，陸明華等人也來了。

她的熾熱忱愛，獲得的並非白首不相離，而是帝王的均衡權謀。

然後，陸明玉將大寶小寶兄弟兩個，輪番拋至半空。鄭大寶鎮靜地大聲叫喚：“四姨，再拋高一點。”

……

陸明芳十五歲定下婚事，拖了三年纔出嫁。皆是因為捨不得她。

她的樸拙樸重，換來的不是以誠相待，是扭曲陰暗的磨搓算計。

看你容光抖擻風華正茂的模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