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門被敲響,熟諳的少女聲聲響起:“父親,母親。”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沈侍郎邊幅平平,卻娶了個仙顏老婆。沈瀾麵貌肖似生母,清秀高雅。沈侍郎對女兒保重至極,自小到大,彆說懲罰,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
沈侍郎定放心神:“天這麼晚了,先歇了吧!此事臨時放一放。”
來者是客,總不能拒之門外。
沈侍郎點點頭。
“做人不能因噎忘食吧!”
實在,身為文官,也一定肯和武將攀親。萬一疆場上有個好歹,女兒可就成了孀婦。
留下沈侍郎伉儷兩人,四目對視,唏噓長歎。
沈夫人:“……”
女兒及笄禮剛過,連一天都等不得就來了。
做武將的,不大瞧得上文官。
到正門處,主客相見。
陸非身為長輩,自要先見禮,一躬身,幾近快彎到地上了:“陸非見過伯父伯母。”
夫唱婦隨,琴瑟和鳴,它不香嗎?
沈侍郎親身起家去開門,笑得親熱溫和:“瀾兒,你累了一天,如何不好生歇著?”
一同出來相迎的沈夫人,忍不住幾次看向陸臨。
這話聽著如何有些不對?
“我甚麼都懂。”沈瀾張口打斷親爹:“父親,我不是不解事的孩童。我曉得這個挑選,意味著甚麼。”
陸非也是意氣風發的漂亮少年,在瑞氣萬丈的寄父身邊,立即就成了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沈夫人:“……”
沈瀾微紅著臉,輕聲說道:“本日是女兒的及笄禮,本日一過,便可談婚論嫁。我曉得父親母親中意方家,可我內心喜好的,是陸非。”
“父親一向都疼我,畢生大事,也依了女兒吧!”
為何非要嫁一個舞刀弄槍上陣殺人的武將?
真是怕甚麼來甚麼。
沈夫人本來有幾分擺盪的心,立即果斷起來:“老爺言之有理。我們膝下四子,隻要瀾兒這麼一個女兒。我不求她嫁入高門大族,隻盼她平安然安幸運終老。”
沈夫人:“……”
“是因為,母親和父親青梅竹馬自小瞭解,相互有情。”
沈瀾進了屋子裡,鼓起勇氣說道:“父親母親,我有一樁要緊的事和你們說。”
陸臨特地剃了髯毛,暴露俊朗剛硬的麵孔,明天特地穿了一身新衣,身姿矗立,漂亮成熟。
對著女兒哀告渴盼的麵孔,沈夫人也說不出個不字,很久歎了一聲:“此事來得俄然。你總得容我們思慮幾日。”
女兒沈瀾來了。
沈瀾眼睛一亮:“父親的意義是,隻要陸家登門來提親,父親就會點頭應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