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殊當下會心,不再提及此事。
身邊的幾人都笑了起來。
來當值的老監生們麵麵相覷:看殺人還那麼歡暢,這群新監生當真是可駭。不過呂監正此次怕是要完了吧!真快啊,這個衛監正纔來三天吧!公然不惹她是對的。
“陛下把鎮運石放到放到禦書房了。”謝糾坐在平話椅上看著謝殊,“是前大天師張昌明替他相看的鎮運石。”
“衛監正,想不到昨日我們的瞻望竟是錯的。”林甫吊動手臂,摸著額頭上的包,“還好砸的不疼,冰雹啊,傳聞長安城好多年冇有這般大的冰雹了。”
謝殊一愣,腳下也有些遊移。
謝殊神采有些難堪,卻還是紅著臉應了一聲是。
“當然當然,看贓官貪吏被斬首,這是公理之事啊!”有人喝彩起來。
“不然呢?”謝糾嘲笑,“天災麼?本年天災不竭,是上天預警陛下當政倒黴麼?”
怡園的安插簡樸而厚重,一排排的椅子,最火線一桌一椅,桌上一塊醒木,一柄摺扇。
當朝一品公太尉謝糾最愛聽平話了,全部長安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隻是可惜,即使馬車被砸出了兩個坑,謝殊還是毫髮無損的到了長安府衙,進門就看到何承平蹙著眉頭在來回走動。
“還好肖監正也在,不然以呂監正那種小人指不定把這屎盆子扣在衛監正頭上呢!”林甫感慨,“以是善有惡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呂監正作歹多端,如此小人,如此也是報應不爽了。”
謝糾一敲醒木:“你去坐著,祖父為你說段書。”
“這是天災啊!”何承平歎道。
那麼好?謝殊反而疑問更重了,但麵上還是冇有作出太大的竄改,道了聲謝退了出去。
為甚麼一再誇大天災?謝殊不解。
“砸死了很多人呢!醫館裡都擠滿了人。”說話的是另一個新監生,誇大的用手比了比,“那麼大的一塊冰啊,就這麼砸到我麵前,如果砸腦袋上,你們估摸著也就隻能超度我了。”
當看到阿誰額頭包著白紗布,冷靜地坐在桌前的老者時,謝殊趕緊三步並兩步走上前:“祖父,你冇事吧!”
祖父愛聽平話,這怡園也是以特地斥地出這麼一塊處所來,偶爾興趣來了,也會親身上場來上一段,但那隻是偶爾的狀況罷了。今次是要為他伶仃說段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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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望錯了唄!還上奏?”有人撇了撇嘴,“大雨充分,這下的是雨麼?是冰雹啊!都死了那麼多人了,傳聞陛下非常大怒。”
“十一?”老者昂首,看到來人驚奇不已,“今兒衙門冇事?”
謝糾不覺得意:“放心,我謝家的地盤,還用左顧右盼?我會稽謝氏可不是鼠輩。”
謝糾倒是一哂:“因為陛下的缺點也如此較著啊!”
謝殊低低應了一聲是,正要退出去,那頭的何承平又道:“謝太尉也被砸到了,你歸去看看吧!”
一陣劈裡啪啦的聲聲響起,謝殊嚇了一跳,卻很快反應了過來,是冰雹。
謝殊應了一聲,走到正火線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本日來當值的監生堪堪隻來了一半,另有一半或告了假,或被冰雹砸暈了,偌大的欽天監裡空空蕩蕩的。
“以是啊,還是要多做功德。”林甫語重心長的說道,“阿誰劉福和呂監正被侍衛帶走了。”
“長安城,天子腳下,傷亡如此嚴峻,我朝三品大員有半數以上被砸傷,無數都城官吏在出行途中被砸到。當朝郭太師已然昏倒不醒,這定是天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