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呼吸短促,眼神閃動,明顯已經動心。
“你馬上出發前去蘭州,探查這硝石礦的環境,特彆是這馬幫的秘聞,務必查清楚。需求時,可去尋城中明府,他家郎君與我曾有一麵之緣,亦是本地钜富。如果適合,盤下礦後抓緊時候開采硝石,再隨明府商隊運至都城。”
紫珠這段光陰接連看自家女郎大手筆買冰,已是看麻了。但她曉得,搞這麼大的動靜,主君也冇有乾預女郎的行動,此中必有原因。
送走濁音時,溫綺羅的心境還是難寧。
街道兩旁,鱗次櫛比地擺列著大小不一的製冰作坊。這些作坊範圍不大,大多是些家庭式的小作坊,技術掉隊,產量有限。
老者見狀,頓時急了,趕緊攔住她們:“哎哎哎,高朋,彆走啊!老朽…老朽再讓一步,八倍!八倍如何?”
溫綺羅一起走來,倒也碰到幾家主動來問,是否要收買冰塊的。
馬幫當家的趙三刀,為人狡猾貪婪,又與官府勾搭,想要從他手中拿到硝石,怕是不輕易。
這些作坊的製冰體例大同小異,皆是操縱硝石吸熱製冷的道理。但因為技術掉隊,產量低,本錢高,利潤也非常微薄。
接下來幾日,溫綺羅每日都帶著紫珠在城北四周“考查”,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暗中察看著這些作坊的運作形式和產量。
紫珠滿腹迷惑:“女郎,您既然成心買下冰窖,為何又……”
“老丈,我等不是來買冰的。倒是想問問,你這冰窖和製冰的方劑,可願讓渡?”
囤積好後,便待機會成熟,低價兜售,企圖擾亂冰窖的行情。
馬車轆轆,行至城北,氛圍中滿盈著一股淡淡的硝石味。
溫長昀得了信,也冇有多想,隻叮嚀下人好生服侍著。
城北冰窖購入硝石質料的代價雖落了很多,可冷藏價也回聲而落,那些小作坊本來就利潤微薄,現在更是雪上加霜,叫苦不迭。
溫綺羅這些光陰收冰,早已把各家冰窖的存貨銷買一空。他們雖覺古怪,這寒冬臘月的那邊用冰如此巨數,可奉上門的買賣,倒是冇有不做的事理。
溫綺羅也不惱,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老者麵前,“老丈不若開個價,我等也是誠懇實意,想要買下你的冰窖和方劑。”
說罷,便再不睬會那老者,帶著紫珠入了馬車。
她們走進一家工坊鋪麵修整的非常麵子的冰窖,門口吊掛著“福佳冷窖”的牌匾,一股寒氣劈麵而來,令人精力一振。
溫綺羅也未幾言,又讓紫珠取出十錠銀子,放在桌上,“三倍。”
她捏著江知寂的來信,信紙的邊沿已經被她幾次摩挲得有些粗糙。信中所述,這蘭州府的城郊確有一處硝石礦,產量頗豐,隻是開采權現在把握在本地一隊馬幫手中。
這期間,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我不過是探探這城北的行情罷了。這些小作坊,技術掉隊,產量有限,即便買下,也無濟於事。與其華侈銀錢,不如另尋前程。”
溫綺羅此去,便是要將這些作坊儘數支出囊中,不再受製於人。但她手中銀錢接連在虞家郎君那買冰以後,就所剩無幾。
“濁音。”溫綺羅喚道。
溫綺羅愣住腳步,淺淺轉頭看了他一眼:“哦?那依老丈的意義,是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