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他真的抱得美人歸,那沈府又豈是吃了人還能吐骨頭的處所?隻怕最後鬱鬱而終,也與他們一家無關痛癢。
溫綺羅含笑點頭,亦接過蔘湯,悄悄抿了一口,溫熱的湯汁順著喉嚨滑下,遣散了些許寒意。
溫長昀抬眼看向她,“此話從何提及?”
溫長昀聽罷,長歎一聲:“天家分歧於販子民家,皇權之高勝於親緣。為父隻盼著這天下能出一個明君,護一方百姓安居樂業。”溫長昀說到此處,忽而頓住,目光龐大地看向溫綺羅。
青玉又道:“那……清河公主府的小世子如何?傳聞一表人才,很有才名。”
青玉低著頭,恭敬應下,心中卻策畫著該如何將此事奉告溫詩河。
溫綺羅似是看破了父親的心機,放動手中的湯盞,故作深思狀,心中卻早已有了答案。上一世,沈宴初的心,早已被溫詩河俘獲,倒是姻差郎錯。
溫長昀讚美地看了溫綺羅一眼,青玉心中倒是一凜,曉得此事怕是在溫長昀心中,已是定命。
見溫綺羅如此發起,青玉的眸光在她身上逗留半晌,也隻得壓下心境,福身退下。
青玉聞言,一雙美眸望向溫綺羅的方向,見溫長昀冇有躲避之意,才道:“依奴婢看,兵部侍郎家李府的大郎君倒也合適,大娘子常日不拘泥末節,許配給同為將門的郎君,也算是登對。”
“江知寂?”溫長昀麵前一亮,“是了!我如何把他給忘了!知寂那孩子豐度兼優,詩河如果能嫁給他,為父也放心。”他撫著髯毛,越想越感覺合適,全然冇重視到立在一旁的青玉,神采早已變得煞白。
除非,二者需求舍其一。
溫綺羅心中一震,自重生今後,她隻想著佈局複仇,卻從未想過家國大義。
比起阿誰遠在蘭州的江府大郎君,皇子妃的身份,明顯才配得上溫家嫡長女的殊榮。
溫長昀沉吟半晌,若說他最鐘意的,自是大皇子蕭策無疑。可大殿下雖好,做半子倒是千萬不成的。他思來想去,總感覺是本身對溫詩河的婚事過分忽視。
是大夙的九五之尊,滿朝文武,負了溫家!
青玉還想再勸,溫綺羅卻搶先一步道:“父親說的是,姐姐不喜豪華,隻求一世安穩,江大郎君確是良配。”
溫長昀卻涓滴不覺得然,“詩河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曉得,最是不喜那些繁文縟節,嫁個平凡人家,倒也安閒。何況,江家雖不顯赫,卻也是書香家世,知寂那孩子又爭氣,今後定然能有一番作為。”
溫綺羅不動聲色地察看著青玉的神情竄改,眸中光影穩定。
她一介女子身處後院,豈會不知女郎們之間並非密意厚誼?可溫詩河不但是長女,更是先夫人當年留下的獨女,臨終前拜托予她,對青玉而言,二孃子受大將軍的偏疼不假,可到底大娘子也是更加貴重些的存在。
青玉端著一碗蔘湯走了出去,福了福身:“主君,這是膳房剛熬好的蔘湯,給您補補身子。”說罷,又回身對溫綺羅道:“二孃子也該愛惜本身的身子,這天兒一日寒過一日了。”
溫長昀冷哼一聲:“一表人才?我看是徒有浮名!整日裡隻知吟風弄月,毫無建立,詩河嫁疇昔能有甚麼好日子過?”
正值此時,門扉被悄悄叩響。
一想到父親為保全本身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