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茶盞,眼底多了一絲不易發覺的意味,彷彿一瓢正探不見底的深潭。隨即,又展顏,笑言道:“我倒感覺,二郎君這般,倒有幾分男人漢的氣勢。”
反觀溫綺羅這般寬和,江知禮侷促一笑,連連擺手:“姐姐莫要打趣,我二哥到底不比大哥穩妥…這當兵之事,父親也是不肯的。”
江知禮聞言,麵露絕望,卻又不敢多言,隻得悶悶地應了一聲。
“可不是嘛!”江知禮忿忿道,“我二哥整日愁眉不展,就怕大夏鐵了心要南下,到時候蘭州首當其衝,怕是……”他頓了頓,冇再說下去,隻低頭冷靜地喝茶。
她固執茶盞的纖指稍緩,覆住層層碧波流轉的茶麪,沉吟半晌,才略作驚奇地抬眸:“二郎君故意要當兵?”聲音悠悠落下,仿若簷邊垂露,透著一絲漫不經心的平淡,卻隱去了暗中深藏的核閱。
溫綺羅環顧著兩人含笑開口:“前次見你們姐弟,又有日子了。這一彆倒是叫人馳念得緊,瞧知禮愈發豐神,藍mm也出落得更加秀雅了。”
溫綺羅察言觀色,柔聲欣喜道:“知禮還小,不必過分憂心,我大夙國也不是茹素的,有我父親和溫家軍在,他們勇猛善戰,自能保蘭州無恙。”
重新到腳,楞是將這林中仙普通的美人姐姐,說的一無是處,蛇蠍心腸。
溫綺羅聞得這通話,指尖奧妙地頓了頓,卻掩進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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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綺羅聞言,心中一緊,麵上卻不動聲色,“哦?那府城可還好?”
溫綺羅見他如此,便又笑著說道:“不過,我倒是能夠修書一封,給家父,屆時如果真要征兵,也好讓他留意一二。”
江知藍則低垂下頭,“不瞞二姐姐,我這二哥他自小誌高,但性子……”她決計停頓了半瞬又道:“可脾氣到底少年氣盛,昔日與姐姐有幾分不虞,自是不肯主動開口。”
紫珠站在溫綺羅身後,一本端莊為客人們續茶,卻聽此言輕掩嘴啐笑,“小郎君,二郎如有如許的誌向,隻該鼓勵纔是,說不準他日就給貴府改換了門楣,也是個喪事。”
江知禮麵上愈發訕訕,隻得陪著笑乾咳兩聲,“紫珠姐姐見笑,見笑。二哥隻不過……”他麵露躊躇之色,語氣含糊,“隻不過邇來我父婚事忙家稔,恐一時不得答應,竟越想越難作決定罷了。”
她掩唇間彷彿偶然地接過話題:“我不常出門,動靜閉塞,連幾日前驛站送來的書記,也隻草草看過幾句。這大夏怎的無緣無端,就起了戰事?”
溫綺羅想到江知寂,那人身份多詭,毫不是麵前姐弟所想的這般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