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微翹,答得幽然:“既然承諾了,又怎會食言?郎君未免過慮了。”
半晌,他卻話鋒一轉,“現在全部蘭州府都要仰仗溫家軍,二孃子是大將軍的掌上明珠,尚能心繫江家,便是被娘子用來做些幌子,也是我江家的福分。若此事成了,江某必飲三杯謝過娘子。”
他坐姿端方,仿若兼具戒心與蕭灑,直言道:“娘子但是要摸索江某?未免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溫綺羅悄悄坐在榻上,唇畔尚帶一縷含而未露的笑意,眼神卻悄悄淩厲起來。
江知寂聽罷,目光微沉,竟是乾脆地坐在榻邊另一隅。
“二姐姐,既是大哥來了,我們先歸去了。”
江知寂卻驀地一頓,似是要咬住她話語中的疏漏。
她這話說的摸索之意,溢於言表。
“哦?”溫綺羅抿唇輕嗤,唇畔的笑意深深淺淺,“可不知怎的,端看大郎君的眉眼,儘是都城的影子。”
江知寂的笑意稍顯收攏,冷酷道:“娘子還是歇了這番心機罷,免得常日留些曲解。”這話不緩不急,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君子模樣。
她決意不再迂迴,說:“大郎君不必過於拘泥禮數,你家既有前輩是家父的故交,便不需這些虛禮。”她一笑,語氣輕軟,“這些光陰蘭州兵荒馬亂,大郎君的活計隻怕也不輕易,可曾想過外出走商,都城但是個好處所,和順誘人眼,好似銷金窟。”
江秀才年事漸長,也垂垂熄了科考的心。倒是府中大郎君江知寂,不但對戰事漠不體貼,還整日把本身關在房中,不知在忙些甚麼。
“有勞藍mm操心,這針線一看就是很好的。”溫綺羅至心實意地伸謝。
兩人身邊,自有風微微燥動。室內一時靜若無聲,氛圍彷彿呆滯。
江知寂明顯一愣,隨即故作若無其事:“溫二孃子如何問到此處?都城乃天子腳下,夙來繁華,可我這等豪門後輩,豈有那等機遇謁見皇城?”
溫綺羅眯了眯眼,眉尖含了點挑釁:“摸索不摸索,又有何妨?倒是大郎君,彷彿奧妙甚多。”
溫綺羅手指微微一緊,心底已有了幾分不明之怒,雖不敢說非常相像,可六七成掌控,老是有的。
此話一出,江知禮的眼裡頓時又燃起了但願,他趕緊起家作揖,“多謝二姐姐!多謝二姐姐!”
江知禮也從懷中取出一個木雕的小兔子,有些不美意義地遞給溫綺羅,“二姐姐,這是我雕的,送給你。”
江知寂徐行走近,行動間沉穩有度,一如彆人前冷峻矜持的模樣。但當他的目光與溫綺羅相接時,有那麼一瞬,彷彿晃過波紋般的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