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能在亂世中立國的梟雄,究竟會如何定奪,還真不好測度。
想了想,劉淵歎道:“你二人身受重傷,還是先去養病。待到開春,再令劉欽為帥,堅攻上黨!”
此次派給劉聰的兵士,但是漢國的精銳,少不了有人給他回報戰情。劉聰就是想把敵軍多說幾倍也不成能。咬了咬牙,劉聰道:“敵軍在疆場上用了轟隆砲,步騎底子無從近身。兒臣覺得,若不設法禁止此物,今後攻打上黨,恐會倒黴。”
劉淵那雙虎目望了過來:“前軍因何會敗?!我傳聞,他們隻稀有千人馬。”
劉聰天然能聽出劉曜話裡話外的意義,恨的麵孔都微微扭曲了起來。被神采牽動,那道刀疤愈發顯得猙獰可怖。
劉欽乃是劉淵麾下大將,一樣善戰。至於幫手的副將,卻冇有直說。屆時非論派劉聰還是劉曜,都能說得疇昔。
這句話,立即把劉淵想說的東西憋回了肚裡。是啊!之前他一向不敢動上黨,怕的就是阿誰“佛子”的說法。如果星墜落雷不過是轟隆砲搞出的動靜,在心機層麵上,可就廢除了一個大礙。
聽到劉和如此說,劉淵微微皺起了眉峰。此次大敗而歸的,都是他的兒子,不好定罪,也不好就此罷休。將功贖罪是個彆例,但是讓新敗的將領重新作戰,也存有風險。再加上劉和這麼一說,更是冇法立即命令。
兩人都是人中龍鳳,哪能不知劉淵勃然大怒的意義。敗仗大家都會有,將功贖罪,纔是最好的體例。
不過府中駐守的人數還是少了些,又多是輔兵。就算攻其不備,打懵了那夥匈奴馬隊,也未曾留下對方的主帥,讓一千多騎逃出了包抄圈。
聽到這個號令,世人哪能不知此中深意,各自應諾。措置此次兵敗帶來的後遺症,同時重新建立威望,另有很多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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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大家都如奕校尉般神勇,能獲此戰績,已是不俗。張營副此戰居功甚偉。”段欽在一旁道。
“那夥晉軍把轟隆砲的石彈換成了指肚大小的鐵丸,射程遠了不止一倍,能穿透輕甲。砲車也非人力拉動,發射極其迅捷。在三百五十步以內,可謂所向披靡,非重甲不能擋。兒臣帶領的兵士皆著輕甲,方纔不敵對方利器!”
劉和乃是皇後呼延氏的兒子,也是劉淵的嫡宗子。身高八尺,好學儀美,學問尤勝其他兄弟。劉淵並不像其他遊牧蠻族,哪怕偏寵彆的兒子,心中畢竟還是受了儒家法力的熏陶,對於這個聰明的嫡宗子總要高看一眼。又因劉和身份貴重,不會讓他領兵兵戈,而是把他留在王都。
見段欽也皺起了眉峰,梁峰輕歎一聲:“還是等伯遠返來,再做定斷吧。”
“這一仗,不似潞城。說不好劉淵會如何應對。”梁峰並未被勝利衝昏腦筋,相反,這一仗完整顯現了本身的氣力,也把老底透了個潔淨。如果劉淵發狠,以舉國之力來攻,他也隻能恪守城池,冇有其他體例。
但是對於段欽來講,這已經是難以設想的大勝了。六千步騎,擊潰了敵方兩萬人馬,陣斬一萬三千,俘虜兩千不足。如許以少勝多的大戰,莫說是晉國,就是再往前數個百來年,放在曹魏期間,也未幾見。
這一聲,讓劉聰和劉曜昂首:“兒臣願將功贖罪!再取上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