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當?!”司馬騰怒聲道,“我已經禮賢下士,不計前嫌,他還如此不見機。難不成還要我親顧茅廬才行嗎?!”
站在土台之上,郭郊麵朝東方深深一揖,大聲道:“立春至,恭請芒神!願今歲五穀歉收,風調雨順!”
抱著極其樸素的心機,這些人早早趕了過來,隻盼能在台前搶一個好位置。用來鞭春的土牛早就立在了台邊,用青色的幛子蒙著,光是身量就相稱可觀。不過縣尊還未到,任誰都不敢上前一步。
話音落下,又有鼓樂響起。這也是一種禮節,謂之“送春”,由縣令親身送出鞭春彩杖,能夠說是最高報酬了。
這話說得有些過了,高主簿趕緊乾咳一聲:“將軍言重了。實在想要複征也不是冇有體例。他不是說身材有恙嗎?那就派幾個大夫疇昔給他診病。如果真有病,大可賜藥延醫,賞些恩典。如果裝病,天然就有了問罪的來由。如此一來,不就能顯出將軍刻薄?”
在科舉軌製未曾呈現的兩漢魏晉,征辟製乃是察舉製和九品中正製以外的另一條首要仕進門路。帝王征召稱“征”,官府征召稱“辟”,很多名流大儒,都是靠征辟進入宦海。但是這條“終南捷徑”也非百試百靈。很多隱士不肯出任官職,數征不就。遠稀有度回絕漢廷征召的大儒鄭玄,近有與司馬昭有殺父之仇,三征七辟皆不就的名流王裒。就連司馬家的老祖宗司馬懿,不也裝病躲過了曹操最後的征辟嗎?
但是禮畢以後,郭郊並且放下彩杖,而是雙手捧著木杖,走到了梁峰麵前:“多謝梁侯同來,此杖當獻梁侯!”
冇想到這病秧子一言分歧,就劈麵推拒。陳錄事的神采不由一僵:“梁郎乃幷州人士,現在天下狼籍,恰是用人之際。東贏公廣納賢才,任賢用能,實乃幷州之砥柱。如此回絕,豈不草率?”
對這番嚴詞,梁峰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