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纓問鼎_第七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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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毛巾悄悄拂過頸邊,綠竹看著自家郎君嘴角浮起的淡淡笑意,終究忍不住問道:“郎君,錯過了雅集真的冇乾係嗎?下次考評可就要三年今後了啊……”

“偷……盜竊家主的寒食散,他,他是梁家的仆人!”李朗像是抓住了甚麼拯救稻草一樣,俄然叫道,“他,他是被梁子熙杖責的……”

踏雲履輕軟,走在石階上悄無聲氣。廣大的袍袖垂落在地,跟著山風輕擺,讓那背影顯得格外漂渺,恍若神仙。

“冇乾係。”梁峰答得乾脆。

以是麵對這個期間的達官朱紫,特彆是以名流自居的高門勳貴,恃才放曠是個百試不爽的妙招。隻要他表示出對於考評全無興趣,病的將近死了還專門跑去告彆,就已經夠得上蕭灑不羈。而那段《金剛經》,更是得知王汶愛好佛理後,專門看人下的菜。

而《金剛經》全文譯本,要到後秦期間纔會呈現。現在才西晉,差著百八十年呢。拿那部後代最為風行的典範佛經做幌子,對於王汶的吸引力天然不言而喻。一上來就先聲奪人,又有充沛的背工鋪墊,他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天然也就立體了起來。至於最後專門對李朗說的那句話……嗬嗬,隻要王汶不是太笨,李朗就有好果子吃了。

看來裝逼的結果,比設想的還要好些。連指尖都抬不起來,梁峰躺在那邊吃力的喘氣著,任小丫環給他寬衣拭汗。從王汶的表示看,此次他還真是走對了棋。

明顯身為表親,品性竟然相差差異。說不定梁子熙的病,也跟李府脫不開乾係。王汶用快意敲了敲掌心,輕歎一聲。若那人肯插手雅集,少不得也要濯他個“灼然二品”。可惜他底子偶然於此。也是,那樣的人物,又如何會被名利所動。罷了,還是托人探聽一下,看能不能幫他留住亭侯的封邑吧。隻盼薑太醫能夠儘早趕到梁府……

固然不清楚那幾位司馬家的親王打到了何種境地,但是西晉亡國事必定的。最多幾年時候,洛陽城破,數萬衣冠南渡。這麼個節骨眼,撈個清流起家官又有甚麼用處?能讓你多活兩天嗎?以是梁峰底子就不在乎甚麼雅集,對那些故作姿勢的門閥後輩更是毫無興趣。如果真被困在了這個期間,他甘願活的自在安閒。

“小人,小人驚駭他思慮過分,傷了身材……”

見地瞭如此冷傲人物,其彆人就更像渾濁魚目了。王汶厭倦的看了眼剩下那些士族後輩,哼了一聲,心不在焉的持續考評。

梁峰實在並不懂佛理,對這些更是全無興趣。熟諳《金剛經》美滿是因為小時候老爺子逼著練習羊毫字時,選了柳體。《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是柳公權字帖中極其首要的一貼,他翻來覆去寫了不知多少遍,天然熟諳,更清楚此中精華地點。“如夢幻泡影”一句,直指四句偈核心,把“空身”、“空心”、“空性”、“空法”說到了極致。

如何說也是高門出身,王汶隻是思考半晌,就討厭的皺起眉,開口道:“梁郎剋日住在你府上?”

魏晉是個講究“隱世”的朝代,非論是竹林暢遊還是歸隱南山,在這個期間想當名流,先決前提就是闊彆宦海和那些“渾濁”的政務。甭管是被逼無法冇法當官,還是至心不想當官,一旦透暴露這個偏向,逼格立即就會飆升,可謂是不二法門。而《世說新語》中大半故事都隻要一個核心機惟,“有才,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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