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黨之事呢……”親信謹慎問道。
“相國,劉將軍已經以身就義了……”上麵標兵低聲稟道。
劉宣的雙手抖了起來。他有無數猜想,但是流星落雷?神佛降罰?這如何能夠!光是大帳中就有多少人買了梁府的金剛經,又有多少人視白瓷為希世之珍。現在傳出這類神佛降罰的大話,這群人要如何對待梁子熙?今後另有人敢對上黨動手嗎?!這可不是懲罰幾人就能節製住的了,千餘潰兵,要如何措置?
這些屍身被壘成了龐大的京觀,立在道邊,連土都未封。遠遠看去的確猶若屍山,讓民氣底發寒。
但是誰曾想,最後帶回的竟是如許的動靜!那但是五千精騎啊!就算是對王庭也是個極大喪失。劉威究竟是如何打的仗?
郡城有多少兵馬,他這個上黨守備還不清楚?光是三千敵騎圍攻郡城,都足以讓潞城墮入危急。之前太守府送信,讓他死守壺關,莫要出兵援馳。他還覺得府君是想恪守城池,讓敵騎知難而退。誰料幾天疇昔,竟然傳來了大捷的動靜。也是派出哨探好好探了數次,他才確信這不是仇敵放出的假動靜,而是確確實在獲得了大勝!
“此次大捷,多虧奕營正率隊夜襲。現在大亂將至,如此良材也不好空懸。我想薦他為校尉,歸入令狐將軍麾下,不知可否?”
這些日子,劉宣一向在勞累劉淵的即位大事。對於派去上黨的兵馬,倒是冇有太多顧慮。劉威是他部下最可托的大將,就算攻不下潞城,也能率兵襲擾,打劫糧草,讓上黨墮入大亂。這也何嘗不是讓司馬騰用心的一種體例,任何能夠減弱晉國的行動,都對他們大大無益。
這是要分功給本身啊!令狐況立即把疑問都拋在了腦後:“府君過謙了。如果幷州太守皆如府君,又何懼匈奴不退?”
當日下午,便有探馬前來窺測。見到京觀,幾匹探馬連停都未停,倉猝退走。隔日,急報傳來。埋伏在壺關四周的偏師收攏了潰兵,撤離上黨。
對於這個同僚,梁峰就不會解釋的那麼清楚了,避重就輕道:“殺敵隻得七百,另有些俘虜,不過戰馬倒是緝獲了很多。”
那六百多匈奴降兵,則被當作了伕役。十五人一隊,如果有一人想要抵擋逃竄,便連坐誅殺。給的糧食比流民還少,唯有每日乾活最多的三隊,才氣填飽肚子。已經餓了數日,又驚又怕,這群降兵哪另有昔日悍勇,隻得乖乖聽令,為之前的仇敵壘起了高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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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個鳩占鵲巢的體例。看起來是為朝廷保舉良材,實際則是用梁府部曲,滲入朝廷的軍隊。隻要能夠緊緊掌控各級佐官,這支步隊,就是標準的梁家軍。也是他冇法正大光亮掌控兵權時,獨一的體例。
奕延的心跳了起來,莫名之間,張和那番話俄然躍上心頭。如果如此一步步爬升上去,他是否也能站在更高的處所,與主公並肩而行?
這的確不成理喻!難不成司馬騰在上黨屯兵數萬?如果冇稀有倍的步兵,又如何能擊潰這五千精騎,乃至連主帥都冇逃返來?!
“但是,但是那夜天降流星,落雷於營。潰兵,說,說這是神佛降罰……”那標兵聲音越來越弱,建議顫來。他但是親目睹過那些魂不守舍的潰兵。明顯偏師未曾看到流星,更冇聽到雷聲,為何這群人都仿若親見?難不成是撞鬼了?想想那位佛子的大名,還真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