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先皇歸天的時候,隻要她曾握著我的手安撫過我。”他靠在背後錦墊上,神情淡淡的,一如方纔水墨般的疏離平和,“她是個不錯的女子,隻是不太聰明。”
她正說到這裡,俄然馬車一頓,停了下來。
黃梓瑕驚詫看著他,他卻隻望著那條小紅魚,說:“當年若不是馬元鷙扶立皇太叔宣宗天子,益王應當已經是天下之主。以是作為曾經的皇位擔當人,這一脈天生便是該斷絕的。現在益王死了,岐樂的兄弟都死了,隻剩下她一個孑然一身——不然,你覺得我父皇歸天的時候,她為甚麼敢握我的手?”
李舒白隻暖和地望著她,聲音也是安靜無波:“郡主無需掛懷,王若在宮中失落,此事固然蹊蹺,但也不必然就冇有找到她的機遇,到時郡主定可一洗現在的委曲。”
長安城夜色濃厚,月出人初靜。曲江池的牆外,河道亂石之上,有幾個乞丐還在烤著火,或坐或躺,瘦骨嶙峋。
“王爺,我傳聞……都城剋日關於夔王妃的流言風起,都是出自我身上,但願冇有讓王爺多增煩惱,不然,我實在難以心安……”岐樂郡主一雙杏仁般的大眼睛波光粼粼,一瞬不瞬地望著李舒白,本來豐潤的雙頰也削瘦了很多,明顯在李舒白立妃以後,她一向過得並不舒心。
岐樂郡主鵠立在街上望著他上車,直到他的車馬去了好久,纔在侍女們的安慰下回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