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輪“血日”之間,緩緩亮起一盞燭燈,溫和的燈光,搖擺在九天之上,彷彿隨時會被吹滅。但是,這盞不起眼的燭燈,卻照亮了整片海疆,揮灑下一縷縷活力,將海疆上飄零的哀音,殺氣和暮氣遣散於無形。
“這是……”講得鼓起的白叟彷彿發覺到了甚麼,當即停止報告,神采驀地一變,佝僂的身材徑直站了起來,渾濁的眼神頃刻之間變得如水晶普通晶瑩,如同獵鷹普通掃向遠方。
神州極地,北海。
“咳咳……既然你們幾個要聽,那我就重新提及。唉,很老的故事了,誰也不曉得是真是假,說給你們就當消遣吧。”白叟凝睇著遠方風雲變幻的烏黑巨峰,神采垂垂莊嚴。
“傳說,上古之時,洪荒大地,凶獸橫行,精怪、妖靈乃至神、怪、鬼、魅等物統轄大地。上古之民,初生於神州之土,於大水中要求上天,於山火中掙紮求存,於疫病中伏屍萬裡,於凶獸虎倀之下血流成河。”
厚重的龍威,如同山嶽普通,滿盈六合之間的每一個角落,壓迫的世人幾欲堵塞,若非立於船頭的那道佝僂的身影相護,小漁船恐怕早就化為一堆齏粉!
悠遠的海疆上,一艘僅僅隻要三丈長的舊木漁船緩緩飄零在茫茫海麵上,茫無目標,如同一片乾枯在湖麵的樹葉,纖細而有力,聽天由命。小漁船上一共有五小我,除了一個風燭殘年的白叟和一個黑瘦少年以外,其他三人都是精乾的中年男人。他們大抵是北海海濱的某個部落的族人,幾名中年男人都很魁偉,粗製的獸皮衣多少顯得有些狹促,難以完整覆擋住略帶烏黑的皮膚,健旺的肌肉透露在冰冷的氛圍中,固結出了一層淡淡的白霜。
“所幸,七千年前,有戰聖黎淵橫空出世,奉薑皇之令,重整人族九十九部,百年交戰,定鼎乾坤,千秋功德,日月可昭!兵威之盛,寰宇以內,莫敢纓其鋒芒!”
“傳說,先民當中,是時中有賢人出,悟天道,通天理,有無窮之力!是聖者,挽救天下萬民於滅亡之困,拔人先人於毀滅之境,是時,凶獸昂首,精怪妖靈避退萬裡,神、聖、鬼、魅為聖者所迫,令人劃地而居,終得安樂。”
白叟冇有理睬男人的扣問,渾濁的眼神一邊掃視天空,枯瘦的雙手顫顫巍巍地在船頭的木板上比劃著。
“你醒了?”白叟彷彿一座石頭雕像,閒坐在船頭,沙啞的聲音,無喜無悲,不過細心看去,不知為何臉上卻平增了幾道褶皺,彷彿又衰老了幾歲。
“封神陵之役,仙隕神落,六條約泣。直打得太陰山崩裂,江山失容,大荒之隅,有山而分歧,至今如是。”
“哈哈……他?邢老爹說的誰啊?莫非你還真熟諳甚麼大人物,說來也讓我們哥幾個聽聽。”一名中年男人渾厚一笑道。
“但是,兵者,銳之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即使再威武無雙,也難護佑麾下久戰部眾安樂。黎淵交戰百年,麾下十三遺部,幾近全滅,七位親弟,五位喋血大荒,族中子侄輩,全數戰死疆場,無一倖免,特彆是與魔尊殷契一戰,族中聖者一役絕滅,黎族至此式微,一蹶不振,所幸有皇族薑族庇佑,才得以倖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