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仆人把柴送來不久,李家就又來了一個客人。李洛和崔秀寧看到來客,頓時有點鎮靜。
“本來是高村正。鄙人李洛,本貫仁州。”
李洛和崔秀寧一臉陰沉,就是燒的旺旺的火堆,也感受反麵緩了。
“乾柴5文錢百斤,活柴3文錢百斤。”安家仆人搓動手說。
“那他還真賊。不過這些高美人都很勤奮,不至於到這步地步吧。”崔秀寧有點想不通。
高簡固然不敢輕信,卻也不敢否定,決定還是臨時放下,再漸漸查證不遲,麵前獲咎李洛殊為不智,總要留個今後轉圜的餘地纔是。
“難怪,太狠了!”崔秀寧說道。一年支出,官府要拿走大半,能不狠嗎?
高簡記完,又從葛袋中取出一張田單說:“摩東李家,受田七畝。本年當納人頭稅600文,田稅兩貫一百文,征東稅400文,共三貫一百文。”
“好。”
“看它肚子,估計將近生了。”
“恰是本家。”
來人手按刀柄,施施然邁進院子,四週一打量,這纔看向李洛和崔秀寧,目光帶著一絲谘詢和質疑般的壓力。
李洛苦笑:“我買糧返來的路上遇見他,還說了一些話。他天然瞥見我提糧食返來。”
甚麼?李洛差點罵出來。崔秀寧雖聽不懂,卻也知不妙。
實在李洛和崔秀寧都是二十二,可都報了二十歲。
“高村正,鄙人初來乍到,剛要分田就交納田稅,天下焉有是理?”李洛冷冷說道。
李洛曉得這村正非常難纏,但也曉得對方已經很客氣了,隻得點頭:“那就臨時先記為摩東李家吧。”
比及三人分開,李洛鬆了口氣。被人逼著借糧的滋味,真不好受。
可麵前這對小男女,卻顯得狷介傲慢,並且這傲慢很天然。再看他們的氣度邊幅,絕非普通人。等閒世家弟子,都難有這類氣質。就算他們穿的太寒酸,也和普通百姓大不不異。
李洛對付的一拱手,擺出身架,“足下想必是村正吧?”
這高簡畢竟是個吏,明顯不是那麼好亂來。在高麗,世家弟子不但是出身,還是個資格頭銜,是有家牒為憑的。
李洛打個哈哈,“過不了幾天,能夠要去江華山城,過年一定返來,先不買那麼多了。”兩三千斤?李洛底子買不起。
高簡見他神情冷肅,不敢等閒衝犯,隻得解釋:“李家主,如果中間有世族家牒,天然不必交納分文。可暫無家牒為憑,鄙人安敢瀆職?這稅法是朝廷嚴令履行的,鄙人亦知不當,可也隻能照辦。官府對新落戶的人丁,向來如此啊!”
“不曉得。但我曉得狗是兩個月。”
這麼便宜?
可他們還冇有種田啊,這特麼甚麼事理?
一個大點的小女孩問。
是來收稅的!
李洛真是嗬嗬了,不要田也要交田稅,高麗當局好有才啊。“我傳聞閔家隻要八畝田,為何不把潘家這七畝分給閔家?閔家也會多繳七畝的田稅,並不會減少官府稅收啊!”
“冇有海灘,上麵的水太深,冇有漁船去不了。如果有漁船,賦稅更重,日子一樣難過,一個不好就葬身海底了。”安家仆人解釋,頓時換了話題,“李郎君要買多少柴?”
兩人立即猜到,這必然就是村正了。
高簡點頭道:“田當然能夠不要,可田稅還是要照繳。中間所居宅子,本是潘家統統,潘家有田七畝。可潘家絕戶,這七畝田就被官府收回。現在此宅既然變成李家,這宅邊的潘家地步天然就要分給李家,李家就要替潘家交納田稅。這本就是官府的條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