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為這份家人間的默契和信賴點了個讚。
夏荷密切地拉著袁繡孃的手,溫聲道:“你一進門就要當家,真是委曲了。”
“又來了兩個分食的,逸哥兒不介懷吧?”
江逸慎重地點點頭。
雲舒率先明白了這句話裡的意義,他神采一凜,脫口道:“逸哥是指……”
******
江家人鬆口氣的同時,內心也稍稍感激,想來這也是多方權勢拉鋸的成果,不管現在於他們無益。
兩兄弟果斷地點點頭。
袁繡娘收起平時的跳脫勁兒,悲觀地回道:“長姐千萬彆這麼說,你們和兩位長輩長途跋涉纔是真正的辛苦。我儘管陪著雲舒看好這個家,大事做不好,能包管雞鴨餓不著,人也餓不著,地裡的活我也無能!”說到最後,竟帶上了幾分豪放之氣。
小六殷勤地挑開門簾,夏荷噙著笑意,款款而入。
夏荷歎了口氣,隻得用眼神向蘇雲起表示。
袁繡娘看到夏荷後,暴露較著的欣喜之色,她拍拍身邊的坐位,密切地說:“長姐坐這邊,他們必定是衝著酒來的,點心是我們的。”說完還看了看江逸,意義很較著,江逸算是“吃點心”一派的。
夏荷接過大山手中的食盒,把點心一樣樣擺出來,特地挑了江逸愛吃的幾樣放得離他近些。
江逸麵上一喜,笑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走,山高路遠,前程必會多險阻;留,則會處於監督當中,到處如履薄冰。不管是走是留,都不會太輕鬆。
提及來,宴席的勝利少不了江池宴和蘇白生親力親為以及江逸和蘇雲起也高低辦理,實際上多少有些賠償雲舒的意義。
若不是他出身清流,脾氣又剛正不阿,以他的才氣,不至於在閒職上混日子。
江逸哈哈一笑,說道:“咱家雞鴨多,我請了專門的人管不消你操心,地裡的活更是輪不到你做,一村莊的人都是咱家的勞力。”
夫複何求?
雲舒帶著袁繡娘走到涼亭邊上,剛好聽到這句話。
正月二十五,雲舒就把她的新娘迎進了家門。
袁繡娘對蘇雲起福了一禮,蘇雲起慎重地點頭回禮。
“逸哥,”雲舒握住江逸的手,目光灼灼,“逸哥,這些我做不好,我隻看著家,等著你和大哥返來,你們很快就會返來的。”
其他幾人或者懂,或者不懂,都冇有多問。
其彆人臉上也是較著的笑意,為了兄弟姊妹之間的這份默契。
一邊用帕子捂著嘴快速咀嚼還一邊盯著其他碟子裡的東西,彷彿在考量下一步吃哪樣。
雲舒頭疼地揉揉額角,眼中卻冇有半點嫌棄,反而是滿滿的交誼。
精美的臉上不由暴露瞭然的笑意,江逸歪著腦袋調侃:“如何?不裝睡了?”
江逸佯怒道:“甚麼‘大嫂’?叫逸哥!”
江逸本來是籌算再端一會兒的,怎耐,冰冷的石凳如何比得上蘇雲起的大腿舒暢?他一坐上去屁-股就生了根,不肯挪了。
整整三十桌席麵,上的滿是雞魚肘肉的硬菜。剛過完年,大夥雖不像平時那樣饞肉,卻也冇有哪家捨得如許吃。
一刹時,當年阿誰渾厚少年又返來了。麵對家人,大山還是大山。
“曉得你們不敷吃,我就拿來了些。”大山托著一個大大的食盒,帶著一股冷風就進了屋。
那些跟著女方過來送親的陪客們,原本來感覺袁家蜜斯嫁到鄉間可惜了,現在看到江家如此豪闊的席麵,冇僅冇有了最後的輕視之心,反而多出幾分戀慕,直說袁家攀了門好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