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白揚起烏黑的小臉,纖淡的秀眉跟著抬起,一雙烏溜溜的杏眸凝睇著傅修齊。
姬月白對於頭髮甚麼並不覺得意,隻深深的看了傅修齊一眼,這才擺擺手讓人送人出宮。
她年紀與身量都還小,穿石榴紅的衣衫,配一身明珠寶玉,寶燦爛人,襯得一張小臉烏黑柔滑,新荔普通,特彆的玉雪敬愛。
對上傅修齊當真很多的目光,姬月白反倒有些不安閒起來,她下頷緊繃著抬起,因她肌膚極白極薄,隻一點情感上來,臉頰立時便透出薄薄的霞光,輕挑的眼尾似也微微氤紅。
張夫人揣摩了一會兒也還是不知二公主究竟是成心還是偶然,隻是內心多少還是添了幾分龐大心境,不免高看了姬月白這位二公主一眼:若她是偶然的,能順勢把張淑妃逼到這般境地,也是天賦使然了;若她是成心的,小小年紀能有這心機,那可真真是天生妖孽了!
頓了下,他還是開口提示了一句:“殿下,你左鬢這兒有點亂。”真的好想伸手揉一揉,把那翹起來的頭髮壓歸去……
一念及此,姬月白不由用手掌托腮,好似牙疼普通。過了一會兒,她纔不甘不肯的歎了一口氣,細聲哼道:“我從那麼多挑選裡恰好選了你,但願你不要讓我絕望。”
幸虧傅修齊素有定力,很快便定下心,低著頭順勢看了姬月白一眼:
這點兒設法隻是一轉而過,傅修齊很快又被近在天涯的女孩氣味奪去重視力:她說話時離得太近,女孩清甜的吐息就貼在他耳廓邊,熾熱滾燙好似火焰,火舌一點點的燒著耳背,耳頸一處的皮膚又燙又癢,一寸寸的緊繃起來,叫人怪不安閒的。
絨毛控的傅修齊還真有點兒被萌到了,乃至還忍不住想著:要這不是公主,倒是真想帶歸去給大黃作伴......固然內心懷著膽小包天且不成見人的“肮臟思惟”,但傅修齊麵色卻仍舊一派沉寂,很快便介麵:“此事,確切是要感謝公主。”
隻是,他看著姬月白說話時的模樣,手指又開端發癢,隻得用指腹在衣袖銀繡暗紋上摩挲了一下,勉強禁止住了打動,狀若安閒的應了一句:“這是當然。”
“也不知二公主本日在聞知閣裡說的那些話究竟成心偶然。”因著二皇子不在,張夫人與張淑妃提及話來倒是安閒放鬆了一些,“陛下子嗣薄弱,對著幾位殿下實是一片慈父心腸,這如果聽到了二公主在聞知閣裡的話,說不得又要生出些設法......”
想到這裡,張夫人也不由歎了一口氣:本來,張淑妃昨日一時失手,二公主去景和宮裡告了一狀,已是叫天子著了惱,隻是因著她到底是二公主生母,素有幾分寵嬖,天子方纔勉強按耐脾氣,隻略說教了幾句。隻要張淑妃接下來再謹慎奉養,過了些光陰,老是能磨得天子消氣,心腸迴轉的。可這事被二公主挑破說開卻又成了大事――鄭伯與共叔段一母同胞尚且還要因著武薑偏疼而起爭論,二公主和二皇子還不是一母同胞呢......
看著看著,傅修齊的心尖就彷彿是被大黃毛茸茸的尾巴尖撓著了,癢癢的,軟軟的.....
“你曉得就好,歸正.......”姬月白嘴硬強撐了一句,到底臉皮薄,這類挾恩圖報的話提及來還是有些恥辱,隻得故作小女孩模樣,一股氣的把話說完了,“歸正,你記得你欠我一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