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佈一時都靜了下去,不知該如何去勸。
姬月白見她跪下倒也冇有在這個題目上窮追不捨,隻是淡聲道:“起來吧。”
這麼一看,倒是很有些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模樣。
賢妃雖不及張淑妃仙顏驚人但也是個可貴的美人兒。她生得綠鬢如雲,一張纖巧的瓜子臉兒,柳眉頎長,幾入鬢中,一雙水眸更是盈盈含水,眼波流轉間似似有脈脈柔情。她本日隻穿了一件象牙白繡碧綠竹葉紋的長襖,內裡罩一件艾綠色繡底繡仙鶴銜梅比甲,極清雅的色彩,襯得她本人文靜澹泊,氣質溫和。
姬月白因而便與她見禮:“見過賢妃娘娘。”
邊上服侍的幾個寺人宮人見狀一怔, 趕緊快步追了上去, 謹慎的道:“眼下天氣已晚,公主怎的還要外走?如有甚麼要緊事, 儘管叮嚀奴婢等便是了。”
她捱了張淑妃這親孃一巴掌,總也得去找天子這親爹說一句。
她這話雖是說得哽咽不已,可啟事啟事倒是非常的清楚的。
待得一行人到了景和宮,姬月白便與殿外守著的女官道:“我有事要與父皇說,還請通報一聲。”
田藍肩頭一顫,立時便跪了下去――不管如何,賢妃身份高貴,萬不是她一個宮人能夠置喙的。
玉暖看了下田藍,咬咬牙,上前哄勸道:“公主想要去給皇上存候,這是孝心,自是好的。隻是眼下卻又有些倉促,這麼貿冒然的疇昔,指不定便擾了皇上的大事。不若先歸去歇一歇。待得明日換好衣衫,打扮整齊了再去?”
姬月白連頭都冇回, 隻抬眼看著地上那被風吹得微微搖擺的樹影, 隨口反問道:“我要去與父皇問安,難不成你們也能替我這做女兒的去做?”
防盜中, 請稍後或補訂閱 田藍一怔, 勉強笑勸道:“娘娘剛纔也是一時衝動,這才失了手.....眼下,娘娘緩過氣來必是內心難受的, 要不然也不會特特讓人送藥過來。公主為人女,何不主動低個頭, 領了娘孃的美意?”
天子看著她臉頰那紅腫的掌印,隻感覺胸口悶著氣,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言語,隻氣恨道:“的確,不知所謂!”這話也不知是罵張淑妃還是旁的甚麼人。
姬月白內心早便有了計算,此時天然是分外安閒:她今早晨用心觸怒張淑妃,捱了這一巴掌,可不就是為了趁熱打鐵的去天子麵前告張淑妃的狀?
天子正抱著至公主姬月華坐著,似是正與對坐的賢妃說著甚麼話,三皇子倒好似受了一回經驗,此時正可貴乖順的站在賢妃身後。
賢妃能得一個“賢”字,不管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在天子麵前老是賢惠溫婉的。以是,她行動和順的伸手扶了姬月白一把,嘴裡隻輕柔的道:“皎皎怎的來了?”說罷,她的目光便又落在姬月白紅腫的頰上,似是吃了一驚,神采跟著一白,呀了一聲後便問,“好孩子,怎的又傷著了?”
姬月白挑了下眉尖:“我瞧著,母妃這氣一時也消不了, 這藥指不定就是徐嬤嬤或是薛女官做主送來的呢。”
她說著,垂眼看著姬月白,眼眶一紅,目光軟得好似能滴出水來:“倒是不幸皎皎......”
姬月白心知天子確是已經氣急了,她咬了咬牙,抓著天子的衣衿,似是忐忑到了頂點,連聲音也不覺的輕了下去:“父皇,我,我真是不想再與母妃吵了。我能不能搬出永和宮,一小我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