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和二皇子領著諸人起家給曾大學士施禮——六合君親師,固然君在師前,可皇家為天下人榜樣,天然是要顯出尊敬師長的模樣的。曾大學士受了世人的禮,然後回禮,最後才請諸人坐下,翻開手上的《左傳》,清清嗓子才緩緩道:“本日講《左傳》。”
姬月白眨了下眼睛,回了二皇子一笑。
因著姬月白落水纔好, 她今兒去進學的聞知閣裡,大皇子二皇子等也都端出兄長的模樣, 上前來與她說話,非常體貼的問起她臉上的傷來。
張淑妃素是拿娘產業本身人,侄女兒看著倒是比女兒更親些,自是不會瞞著人:“我與她好說歹說,她偏一句不聽,反倒與她父皇胡扯了一同,竟還說要換伴讀,真是.......”張淑妃用白玉似的纖纖細指撫著額角,懨懨的模樣,“真是不知如何就生了這麼個逆女。”
皇子公主們進學,服侍的宮人寺人們都是留在外頭的,身邊也隻帶了伴讀。人少,見著曾大學士來了便立時都靜了下來。
至於新伴讀的事情——如果父皇真能依言給她換個新伴讀,那伴讀的人選確切是需求她好好考慮。她眼下身邊並無可托之人,偏又深居宮中,等閒出不得宮,常日做起事來也多有掣肘,實在是很缺人手。如果能選個無能有效的好伴讀,也是一個助力,說不得還是今後的臂膀.......
以是,她該選誰?
姬月白內心冷酷挖苦,麵上卻還是帶著笑。
至公主倒是謹慎留意著三皇子的動靜——她恐怕自家傻弟弟要為著張瑤琴的事情而鬨騰,此時趕緊便拉了姬月白一下,道:“不說這些了,先生快來了,二mm你也從速坐吧。”
曾大學士慢條斯理的又將鄭伯克段於鄢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然後開口扣問底下的門生:“......你們如何看?”
她這頭正想著,忽而便見著曾大學士拿著書,負手於後,恰好闊步自門外出去了。
再看看姬月白臉上還冇褪去的紅腫,便是二皇子如許內心向著張淑妃的也不由暗安閒內心的嘀咕:張淑妃這動手但是夠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