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待那兩名點名受賞的伶人想要上前領賞，張子堯正想給她們讓讓道兒，這時候他瞥見走在他前麵的管家打了個手勢表示那兩名伶人稍等，主管帶著張子堯來到瑞王爺麵前。

在場的除了一臉莫名其妙的張子堯外，剩下的便隻要蒙著眼、拽著張子堯的手不放的瑞王爺還能保持淺笑了。

“冇了，非要說有甚麼的話，大抵是你這麼好措推讓我感覺很不安。”

張子堯瞪著眼看著瑞王爺，心想你想讓我說啥你先放開我的手啊？

張子堯掃了眼她們以後被留在蓮池中躲在蓮花後暗自清算情感的其他三位伶人，唱工如何張子堯是真不曉得，他隻曉得光從她們的行頭打扮來看，大抵也不能同燭九陰心心念唸的“小雪舞”“小芳菲”齊頭並論――此中一名戲袍且不說合不稱身，光那發灰的色采乃至有洗得發舊的懷疑。

偌大的天井，比他見過的任何富朱紫家的天井都來得氣度，從腳下一起伸展開的鵝卵石門路那邊，稀有座假山，一池碧水，假山一看便知為高山開鑿原樣搬回的原石，如許的初春季氣，池水中竟然還熱熱烈鬨地開著一池恰好的蓮，碧綠的葉頂風飄搖，蓮花披髮著淡淡暗香入鼻。

張子堯謹慎翼翼地爬上去，在內裡坐穩，看了看四周又摸了摸屁股上麵的墊子，想了想後如同自言自語普通嘟囔：“彷彿和咱家的也冇多大辨彆。”

隻見間隔張子堯比來的那位女人最為出眾，身著一身富麗且稱身如量身定做的伶人服五彩斑斕，但是更惹人諦視標還屬她頭上戴著的一頂冠羽，那活潑活潑的光彩和層層疊疊的外型細節無一不揭示脫手工徒弟的奇特匠心，同為某種意義上的“技術人”，張子堯看得都有些挪不開眼……

管家上前，謹慎翼翼通報了張子堯到來的事兒，但見那瑞王爺並不焦急取下眼罩，隻是揮了揮手，彷彿表示管家把張子堯帶到他麵前來。

“我們王爺也是有了心機，這幾日見梨園裡的女人為下個月萬歲爺壽辰誰先開腔爭得狠，乾脆便開端認當真真親身遴選了起來，”那管家抬高了聲音笑著說，“王爺說了，伶人們能站在這兒靠的是一嗓子特長絕活兒，跟長相冇乾係，乾脆蒙了眼，用心聽戲。”

管家領著張子堯在偌大的宅子中七拐八拐，路過山石天井書房閣樓數不堪數，當張子堯踩在鵝卵石門路上的腳感遭到些許怠倦並開端計算“在都城圈出這麼一老邁塊處所當宅子很多少錢多少權”這他算也算不出的題目時，他忽聞耳邊傳來一陣婉轉的樂器聲，以及極其動聽的唱腔！

此時，隻見那年紀約二十五六高低、身材苗條的男人身著錦衣華袍，懶洋洋地靠在一橫椅之上，身邊三四個丫頭服侍著，再加漂亮矗立的侍衛五六人，他眼上覆蓋著一層用白絹疊成的眼罩，隻露高挺的鼻梁和似笑非笑的薄唇，尖細的下巴因為他那放蕩不羈的坐姿隱在衣袍寬廣的領子當中，似在側耳聆聽蓮池中傳來的美好歌謠。

雪舞、芳菲：“……”

跟在管家屁股前麵，張子堯攏著袖子，雖臉麵上還是恭敬，但是誰也不知在那雙木訥的眼中深處藏下了對這“久聞不如一見”的瑞王爺樓痕的絕望――

但是此時，已經有人替他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