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郡主為人冷酷,卻並不是一個刻毒的人,不會決計刁難下人,也不會一不歡暢就拿下人來出氣,就這點而言,比起她之前的女主子――八郡主,要好服侍很多。
半夜夢寐,趙宏曄的話經常在珠兒的耳邊迴旋。
“二公子,奴婢……走了。”珠兒朝主子的背影福了個身,跟上四王妃。跨過門檻的刹時,她最後轉頭看了一眼――頎長的身影還是一動不動,仍未說半句話。一種被拋棄的感受襲上心頭,就像那年她眼睜睜看著父親歡天喜地從人丁估客手裡接過銀錠子,遠去的背影那麼地毫不沉淪,本身卻隻能站在原地甚麼也做不了。
她搖點頭,持續脫手替四公子扣上胸前的盤扣。她隻是個奴婢,冇有挑選主子的權力。
二公子一言不語,直挺挺地站在窗欞邊,背對她望著窗外的雨景,叫人看不見他的神情。
“你還是忘不了大哥麼?”
想甚麼?四公子要她想甚麼?她隻是個丫環,隻想守著丫環的本分。不要叫她去想,她很笨,她……很累。
冷靜跟在四王妃身後一起走著,讓珠兒不測的是,四王妃把她要去並不是要她奉侍本身而是領她到了四公子的院子裡。
二公子的話困住了她,她不知該如何答覆。她,尋不到答案……
這是她的第幾個主子了?珠兒已經記不得了。她早就風俗了這類餬口,不再失落,不再彷徨,不再……放下本身的豪情。
珠兒移開枕頭,執起一看。
她不曉得……她隻曉得現在的她像是一口古井,安靜得掀不起任何波瀾。或許是汩汩流血的傷口已經癒合脫痂,抑或是她實在並不如本身以是為的那麼愛戀至公子……
奉侍完六郡主洗漱,奉上涼茶,珠兒回身走向床放開端清算起來。
傻珠兒,你還在希冀著甚麼呢?她暗笑本身癡傻。這就是丫環的命,她冇有挑選。更何況這對她來講是最好的成果,因為她再也不需求為了二公子的那句話而困擾……
“從今今後,你要用心奉侍四公子。”四王妃臨走前不忘叮囑她。
未等她想明白四公子話中的含義,她又換了主子。王爺命令管家為失散了十五年的六郡主找個細心沉穩的貼身丫環,四公子主動把她送了出去。
“宏曄,你不說話,娘就當你承諾了。”四王妃有些不耐地催促。
非論奉侍的主子是誰,她隻記著一句話:我,不過是個奴婢。
“珠兒,你曉得我為甚麼要娘把你從二哥那兒要過來?”一日,她正在服侍四公子換衣,四公子執起她一側的髮辮笑問道。
“那你就細心想想吧。”四公子走了出去,留下茫然的她單獨怔愣。
她仍然敬慕著至公子嗎?她的心在見到至公子時還會扯破般地疼痛嗎?珠兒不竭問本身。
“是。”她獨一能做的隻要順服。
疊起被褥,枕頭下的暴露半形的紅色繡布吸引了她的重視。
“珠兒,跟我走吧。”見她的主子不答話,四王妃獨自決定了她的去留,表示她跟上。
二公子和四公子都是四王妃所生,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但是在世人眼裡四王妃明顯更偏疼小兒子一些。四公子為人馴良,對待下人也老是和顏悅色,她的這份新差事應當不難對付纔是……
又是一個下著大雨的午後,四王妃俄然呈現在書房,開口向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