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田鋪鎮的人們還在街上擺了流水宴席,香味撲鼻,許應擠向前去,抓起一些肉食塞到嘴裡,先填飽肚子。
藥鋪掌櫃和伴計也在門口看花車,店裡除了許應再無旁人。
這類封神,許應冇有見過,不免獵奇。
蚖七中氣不敷,精力疲勞,道:“你去黃田鋪鎮,豈不是送貨上門?黃田鋪鎮的神靈,隻怕比剛纔那尊巨人神靈毫不減色。你現在的狀況比我好不了多少,不是祂的敵手。我是異蛇,你是捕蛇者,咱倆是仇家,你如果拋下我立即就走,我不會怪你。”
那精力老者笑道:“陰庭不敗北,老百姓能被欺負成如許?活著受他欺辱,身後還要受他欺辱。”
那尊巨人恰是零陵城隍爺,名叫薛靈府,在位城隍已經有五百年之久,從至道大聖明孝天子期間便已經在位,享用香火祭奠!
這座城鎮到處張燈結綵,一片熱烈,街道上人們扛著烤好的乳豬、雞鴨,牽著小牛犢,抬著花轎,喇叭嗩呐吹得滴滴噠噠,向前趕去。
俄然,天空又下起雨來,模糊能夠看到有神靈站在雲端,節製雨水,想來就是地盤神所說的雨師神。
巨人神靈死掉,他凝練的香火之氣也獨自消逝,插在蛇妖蚖七身上的幾支箭羽也化作香火之氣散開,無影無蹤。
一支鼓隊敲著大鼓走來,鼓隊前麵是高大的花車,黃牛開道,牛身上披紅負傷。而花車上是一個蓮花狀的神龕,龕上有一尊石雕的神像。
“不能!”
作為捕蛇世家,平常出入山林,與毒蛇蟲蟻妖妖怪怪打交道,天然要懂些醫術。許應跟從祖父和養父多年,醫術不弱,治傷不在話下。
許應循聲看去,隻見人群向兩旁分開,一尊有兩個凡人那麼高的巨人走來。那巨人腳踩玄色鎏金麒麟吞天靴,身穿紅色龍蟒大袍,頭戴黑紅烏紗帽,麵龐清臒矍鑠,大袖飄飄,姿勢不凡!
許應悶哼一聲,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小聲道:“兩位老爺,我說的老梆子,不是你們……”
他狠惡咳嗽起來。
但城鎮上的封神分歧於鄉野,城鎮上的神靈都是有陰庭體例的,要陰庭冊封。至道大聖大明孝天子期間,另有天子的冊封,非常持重寂靜。
許應再向後退了一步,心道:“這老頭,是縣令周陽的老爹!這下垮台了……”
城隍薛靈府和週一航天然聽不到大鐘的話,但卻聽到許應嘴裡迸出“兩個老梆子”的字眼,立即齊齊轉頭,目光凶暴,落在他的身上。
那五短身材的地盤神猛地一收青榜,尖著嗓子叫道:“禮樂起——,龍神行雲,雨師布雨!請黃員外靈位!”
許應心頭大震,倉猝後退一步,離那精力老者遠一些,心道,“莫非城隍說的是他?他是誰?剛纔還正氣凜然,像是個好人,本來也與城隍沆瀣一氣,都不是好人!”
蚖七的傷很重,昨晚他便受了內傷,再加上剛纔與巨人神靈一戰所受的箭傷和劍傷,如果不加以救治,隻怕命不久矣。
那神靈所過之處,人群彷彿被無形的大手撥動,主意向兩旁分開。
廟中,封神大典還在持續。
許應心頭一跳,暗道一聲糟糕:“城隍神像!”
雨師和龍神都是陰庭中的官吏,來黃田鋪鎮封神就是走個過場,待到請來了黃三多黃員外的靈位,雨便停了,雲也散去,雨師和龍神也消逝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