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_七 轎隊被攔在天津城外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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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夫民風無常,隨人事而變.遷。有一二人好學,則數輩皆思力追前賢;有一二人好仁,則數輩皆思康濟斯民。倡者啟其緒,和者衍其波;倡者可傳諸同道,和者又可檀諸無窮;倡者如有本之泉放乎川瀆,和者如支河溝澮交彙旁流。先覺後覺,相互勸誘,譬之大水小水,相互灌注。以直隸之士風,誠得有誌者導夫先路,不過數年,必有體用兼備之才,彬蔚而四出,泉湧而雲興。

"你是甚麼人?"曾國藩見那人模樣有點凶悍,遂打斷他的話問。

曾國藩的綠呢大轎領頭,前麵跟著周家勳等人的藍呢大轎,常日的全部執事都免除了,轎隊冷冷僻清的,彷彿坐的都是一些受審遭貶的官員。轎隊悄冇聲氣地進步三四裡路遠時,忽見前麵大道上黑壓壓地跪下一片人。走在轎隊前麵的戈什哈嚇得忙轉頭稟告曾國藩,叨教進止。曾國藩眉頭一皺,麵色不悅地說:"叫張太守、劉明府去問問,這些人是乾甚麼的。"張光藻、劉傑下了轎。過一會兒,張光藻返回,對曾國藩說:"前麵跪的是天津各界士民,他們要麵見中堂大人。""叫他們都散開!有事今後到衙門裡說去!"曾國藩不耐煩地揮揮手。

張光藻很快又轉返來,哭喪著臉說:"非請大人下轎訪問他們不成,不然他們決不散開。""這是甚麼話!"曾國藩憤恚地說。他曉得天津百姓不好對於,極不甘心腸下了轎。跪在道上的士民見曾國藩走過來,當即亂鬨哄地喊:"曾大人!""老中堂!""彼蒼大老爺!"曾國藩挺直腰板,兩手叉腰,儘量做出昔日那種凜不成犯的風采來。無法右眼已眯成一根線,左眼也隻能展開一點點,冇有了疇昔的如電目光,也就冇有了疇昔令人顫栗的嚴肅。天津士民們發明,站在他們麵前的曾國藩,與他們所設想的湘軍統帥完整對不上號,若冇有那身嚇人的一品官服,他與俺們淺顯老頭子有甚麼不同!

"罵他是奉迎洋人的漢奸。"劉傑插話。

"回老中堂的話。"周家勳低頭答道,"大範圍的肇事起鬨是冇有了,但百姓內心都大不平氣,很多人都在罵崇侍郎。""罵他甚麼?"曾國藩對此非常體貼。

餘忝官斯土,自愧學無本原,不敷儀型多士。嘉此邦有剛方質實之資,鄉賢多艱苦卓絕之行,粗述舊聞,以勖群士;亦冀通才碩彥,告我昌言,高低交相勸勉,仰希古昔與報酬善、取報酬善之軌,於化民成俗之道,或不無小補雲。

人之才乾,上哲少而中下多;有生又不過數十寒暑,勢不能求此四術遍觀而儘取之。是以君子貴慎其所擇,而先其所急。擇其切於吾身心不成冒昧離者,則莫急於義理之學。凡人身所自具者,有耳、目、口、體、心機;日接於吾前者,有父子、兄弟、佳耦;稍遠者,有君臣,有朋友。為義理之學者,蓋將使耳、目、口、體、心機,各敬其職,而五倫各儘其分,又將推以及物,使凡民皆有以善其身,而無'感於倫紀。夫使環球皆無憾於倫紀,雖唐虞之盛有不能逮,苟通義理之學,而經濟該乎此中矣。程朱諸子遺書具在,曷嘗舍末而言本、遺新民而專事明德?觀其雅言,推闡幾次而不厭者,大略不過發憤以植基,居敬以養德,窮理乃至知,克己以力行,成物乃至用。義理與經濟初無兩術之可分,特其施功之序,詳於體而略於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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