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_十一 外慚清議,內疚神明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

"府縣本無大過,張光藻尤著循聲。臣之初意,斤斤保全,尚不欲遽予參撤,豈肯更加以重咎?迨得羅使照會,忽有三員擬抵之說,料敵不審,匆遽失措,但冀和局之速成,不顧情罪之當否,又過聽浮議,覺得下獄今後輕重尚可自主,遽將府縣奏交刑部。此疏朝上,夕已悔寸艮。六月二十八日一奏,曾經略述歉衷,而神明之疚,至今何嘗暫弭也。""臣愚覺得,中國欲長全和局,本國欲久傳此教,則條約不能不酌增,擬請議定而後上帝、仁慈各堂,皆歸處所官統領。堂內支出一人,或病故一人,必應報明註冊,仍由處所官隨時入堂查考。如有被拐入堂,或由轉賣而來,聽本家查認備價贖取。教民與布衣爭訟,教士不得乾預扛幫。請旨敕下總理衙門,可否就此議結之時,與各公使商訂,預杜厥後釁端。臣所謂有關大局者,此也。"連遠在蘭州批示楚軍與回民作戰的陝甘總督左宗棠也忿忿不平。從同治三年來,左宗棠一向不與曾國藩通手劄。那年曾國藩主動修書與之言和,因信中未有報歉認錯之語,左宗棠便負氣不複。曾國藩也冇有再給他去信。厥後他認識到本身的負氣不對,但他一貫好強,即便錯了也不認錯,相互之間便如許絕了私家手劄。不過公事來往仍然頻繁,兩邊都不輕易,每有拜疏,即錄稿谘送,美滿是一派鋤去陵穀、絕無城府的光亮氣象。曾國藩要將長江海軍改成經製之師,左宗棠支撐。左宗棠在陝甘兵戈,分撥給兩江的糧餉,曾國藩老是按量按期地運去,又主動將前期湘軍中德才兼備的名將劉鬆山保舉給左宗棠。劉鬆山及其率領的老湘營成為左宗棠的精銳。本年正月,劉鬆山戰死,其侄劉錦堂接統其軍,智勇不在乃叔之下。左宗棠為此甚感曾國藩之德。一次兩江總督衙門集會上,有人獎飾左宗棠為西北第一人,曾國藩接話:"豈隻是西北,實為當今天下第一人。"這話傳到陝甘火線,左宗棠內心又喜又愧。喜的是他的功勞為天下所諦視,愧的是本身的胸懷遠不如曾國藩的寬廣。在這類表情下,左宗棠在奏報劉鬆山戰死時,將曾國藩誠心腸讚美了一番。不過,此次他又大為不滿了。內心固然對老朋友已無芥蒂,麵子上卻拉不下,他不直接給曾國藩來信,要總理衙門傳達他的態度:"津郡事情由迷拐激起,義憤所形,非亂民可比。索賠似可通融,索命則不能輕允,懲辦處所官員亦非明智之舉,正宜養民鋒銳,修我戈矛,示以凜然不成侵犯之態,方可挫夷人凶焰而長我中華之誌氣!"在湘潭設帳講學,弟子浩繁,彷彿有一代宗師之稱的王闓運也通過湖南巡撫衙門,給曾國藩寄來了一封誠心的長信:

天津城內,周家勳、張光藻、劉傑的家門口。這些天來,慰勞的人絡繹不竭,憐憫之,不斷於麵。本來官聲平平,卻俄然都成了勤政愛民的清官賢吏了。街頭巷尾,不知誰編的童謡在四周傳唱:"昇平歌舞和局開,宰相退場亦快哉。知否西陲絕域路,滿天風雪逐臣來。"曾國藩這時方纔明白輕聽崇厚之言,將周家勳等人交刑部嚴議是一個絕大的弊端。貳內心痛苦萬分,懊悔不已。他恨本身不能對峙定見,更恨崇厚事事圖悅洋人,將他推到國人唾罵,皆曰可殺的悲慘地步。奏疏已經拜發,如同潑水不成複收,他每天夜裡冷靜地向神靈禱告,求太後、皇上能寬大這幾個不幸的處所官,莫讓本身的錯誤形成究竟,使知己稍得安寧。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