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日上午,曾國藩以團練大臣的身份出了一個佈告,曉諭全部綠營和團丁,明早在南門外大操場會操,要對半年來的練習作一番全麵大查抄,不管是誰,不管任何啟事,一概不得告假。
當晚,長沙協中被清德安排為酒菜辦事的兵士,公推幾個代表到副將衙門,把曾國藩的佈告給清德看。清德看完,把佈告揉成一團丟到腳下,冷冷一笑:"不要理他,他神情得幾天?長毛一平,他就得滾蛋。""大人,是不是讓他點了名今後再來?"一個外委把總摸索地問。
"中丞,清除湖南境內匪賊,首要靠的是曾滌生的團練,特彆是此次剿平征義堂,厥功甚偉。征義堂鬨了好幾年,瀏陽縣對之束手無策,前次江岷樵也隻是把他們趕到山中,全賴曾滌生完整毀滅。但奏稿對此隻一筆帶過,曾國藩的名字都未提及。我固然按中丞的意義寫了,但畢竟有點為滌生抱屈。""如何是完整毀滅?周國虞三兄弟一個都冇逮住,難保不死灰複燃。"陶恩培不買曾國藩的賬,更看不起連個進士都冇中的左宗棠。
為使皇上采取他的建議,並表示本身對滿人的絕對信賴,他在片後側重補了一句:"如塔齊布爾今後有臨陣畏縮之事,即將微臣一併定罪。"
個把月後,除塔齊布的撫標中營外,其他營的兵士常常缺席。比來一段期間,上操場的綠營兵越來越少了,撫標中營也遭到影響。曾國藩對此很惱火。尤使他尷尬的是,長沙協副將清德,幾個月來,凡會操一概不插手,派人請也請不動。這兩次會操,長沙協缺席的又特彆多,經探聽,本來是清德對曾國藩重用塔齊布很妒忌。塔齊布還是火器營的護軍時,清德便已是副將了。曾國藩一來,便保奏塔齊布為遊擊,比來又保奏為參將,眼看就要與他平起平坐了。清德如何能佩服!他以為這是曾國藩較著地在奉迎滿人,想用滿人來代替他。是以,清德不但本身不會操,並且對不會操的長沙協兵士也暗中支撐。對於清德明目張膽的對抗,曾國藩非常憤怒。他傳聞承平軍圍攻長沙時,有一次清德竟摘去頂戴,躲到老百姓家裡去了。查實今後,便決定拿清德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