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夢嗎？”

清閒把被五靈摧毀了身材、幾近斷氣的赤宸丟進了北冥的水中。

可這是積儲了一個月的三條大河的河水，應龍的靈力再高強，都有儘時，水卻源源不斷。

清閒轉過身子，一雙魚眼瞪得老邁，它是看著好玩才湊熱烈，不算！

遠遠地，就看到漫天漫地的大水，澎湃著奔向澤州，赤宸神采凝重，忽而聽到熟諳的悲鳴聲，未等赤宸發話，清閒就循音而去。

赤宸也不再多言，咬破舌尖，逼出心頭血，不吝耗費壽命來調換力量，突破了清閒的束縛。清閒氣得一邊撲扇翅膀，一邊衝赤宸尖叫：我不帶你歸去，你掙開了束縛也是徒然！

赤宸搖搖擺晃地浮在水麵上，一言不發地割開手腕，把清閒剛纔折來的桃枝浸潤在鮮血中，再用被鮮血染紅的桃枝編成一隻飛鳥，將舌尖最純的心頭精血噴到桃枝上，用百年的壽命把桃枝變作了一隻飛鳥。

他走到城樓上，說道：“軒轅族的兵力是我們的五倍，你們若想分開，我很瞭解，能夠現在就走。”

清閒呼哧呼哧地瞪著他，仍然不動。

“為了赤宸！”

清閒權當是玩，破水而出，化作大鵬，斯須就消逝不見，半晌後，它叼著一根纔打花骨朵的桃枝返來。

赤宸低聲說：“健忘了嗎？桃花樹下，不見不散，我說過永無第三次，如何會不來呢？”

赤宸又說：“當年，我們歃血為盟時你也在場，他們不負我，我豈能負他們？你真覺得你的幾個水泡就能攔住我？我就是爬也要爬歸去！”清閒扭著尾巴，乾脆朝遠處遊去，從小被赤宸嚇到大，早就軟硬不吃了。

清閒停止了叫喚，惶恐地看著赤宸，他健忘這個男人的不管不顧、肆意妄為了。

赤宸無聲感喟，閉上了眼睛，恍惚碎裂的畫麵在麵前斷斷續續地閃過。

赤宸用額頭貼住她的臉，“不是。”

赤宸展開了眼睛，掙紮著要起來，清閒不滿地用尾巴甩打他的臉。

風伯淺笑著趴到城頭，望著軒轅族的兵士，不明白他們為甚麼遲遲不策動打擊，莫非他們不明白士氣隻能一鼓作氣嗎？跟著時候的流逝，士氣會漸漸消逝。

赤宸，你在那裡？

應龍的親隨勸應龍分開，應龍是龍身，水再大，他也能安閒拜彆，可應龍隻對統統部屬說：“你們從速逃吧，能逃幾個是幾個。”

阿珩護在腹前的靈力越來越微小。

清閒愣愣地看著，直到赤宸的身影消逝在天涯，才俄然反應過來，當即追上去。

三百多個日日夜夜後，赤宸俄然展開了眼睛，清閒繞著他歡愉地遊著，赤宸想碰它，卻發明連動一脫手指都困難。

他一怒之下殺死了軒轅王！

軒轅族的兵士哭的哭、叫的叫，全部軍陣都亂了。

走獸在哀嚎，飛禽在淒啼，大水過處，統統生靈都在消逝。

赤宸曉得清閒決計已定，隻能抓緊時候把傷養好。

赤宸坐到飛鳥背上，對清閒笑道：“我曉得你的美意，不過，我和阿珩約好了，桃花樹下不見不散，此生我已經踐約兩次，此世毫不會再有第三次。”

赤宸說：“我要歸去。”

應龍固然感覺事情奇特，仍溫馨地原地待命。

赤宸明白清閒的意義是他的身材起碼要再歇息一段日子。

阿珩她……她想必已經曉得了動靜，她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