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纓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口咬定肚子裡的孩子他爹底子不是安錦清。
被旺財一折騰,衛雙行腦袋倒是完整復甦了,三兩下把衣服穿上,從速打斷手裡做著活、眼睛盯著他賤笑且一臉與榮有焉的老貨問,“起這麼早過來做甚麼?”
旺財瞅著紅纓腦門上的紅痕,再一看地上灑得滿地的藥汁,點頭歎了口氣,背動手駝著背任勞任怨地去重新熬藥了。
想清楚這點,衛雙行開端回想腦筋裡母慈子孝的版本。
衛雙行和旺財進徐氏房間的時候,地上是打翻了的瓷碗,冒著熱氣的湯藥撒得到處都是,徐氏估計是大好了,這時候斜歪在床上,指著地上的碎瓷片厲聲尖斥,“這麼燙你拿給我喝,想燙死我呀?”
衛雙行手裡把玩著茶杯,嘲笑一聲道,“今晚安……父親宴請高朋,宴會上必然會聘請世人插部下月老太太的六十大壽,紅纓之前最得老太太的心,到時候兒子表表孝心,發起讓紅纓去族裡的祠堂膜拜祖宗,誦經唸佛,好祝老太太福壽安康,以父親孝敬的性子,必不會反對的。”
衛雙行神情寡淡地說了聲多謝大哥。
紅纓垂著腦袋跪在床頭邊,徐氏一邊說一邊拿鋒利的指甲在她額頭上戳來點去,紅纓光亮白淨的額頭很快就被戳出了陳跡,徐氏動手狠,還見了血和皮肉,那紅纓卻隻跪在地上冷靜受著,若不是身材兩側的衣裙褶皺越來越緊,衛雙行當真覺得這女人是朵刻苦受難的白蓮花了。
“哎喲……”旺財給一提示,想起閒事,從速把正在疊的被子丟到一邊,吃緊忙忙往門邊跑,去抬洗臉水,“我的少爺,這時候還能睡著的他就不是人,徐夫人正病著,少爺快洗漱好,去看看……”
旺財卻不管,拉過衛雙行的被子,一邊疊一邊嘿嘿笑,“少爺還害甚麼羞,少爺那處所才豆丁大的時候,老奴就跟中間看著了,就看它一點點長長長的,長到現在這麼大,嘿嘿……”
安錦陽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四弟客氣。
兩人你來我往爭鋒相對地又來上幾句,最後算是達成了共鳴,紅纓把孩子打掉,徐氏能夠對此事既往不咎,對外也絕口不提。
旺財那老貨直接掀了他的被子。
對這件事,他就是想裝一裝,也實在冇經曆。
帶著這些設法做出的行動,裝得再好,也不免生硬造作了些。
這紅纓被看破了奧妙,乾脆理直氣壯承認了,氣得徐氏破口痛罵。
徐氏又是謾罵又是嚷嚷,非得要叫人來把紅纓沉塘不成,不過這紅纓一句‘讓徐氏考慮清楚,究竟是誰更丟臉’,就把徐氏噎得變了臉冇了聲。
“呀呸!少爺說甚呢,昨晚救返來了。”旺財忙進忙出,給衛雙行抬了洗漱水,又爬去清算滿屋子的狼籍。
兩人舉止得體,有來有往,但陌生和客氣更甚疇前,就這麼不歡而散了。
約莫是因為昨晚蘅蕪苑來了大夫,這女人覺得徐氏昏睡著聽不見,把大夫拉到外間,藉著徐氏的名義問了些落胎的事,冇想到被徐氏聽了個正著。
徐氏想說道兩句,一對上衛雙行暗沉不見光的眼睛,肚子裡的話忘了個潔淨,成了隻回聲蟲呐呐問,“想甚麼體例?”
衛雙行把整件事揣摩了一遍,有些索然有趣,這事不管如何生長,他都撈不到好處。
衛雙行看了眼還曲著膝冇站起來的紅纓,再一看床上徐氏恨不得把人撕了的模樣,乾脆在桌邊坐下來,朝徐氏道,“這女人你如果不喜好,我來想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