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陽緊握住衛雙行的手,腔調微微顫抖,“經此一事,父親怕是真容不下你了,恐怕會直接把你的名字從宗族裡撤除,剝奪你的姓氏,四弟你不必介懷,人生活著當得痛快二字,便是無父無母孑然平生,四弟也當要儘情蕭灑地過完這一輩子,休要為些不相乾的人,勞心傷神,大哥……大哥隻盼你快歡愉樂平安然安的活著,四弟,你可彆讓大哥絕望纔好……”
他聽不得安錦陽這般跟他說話,衛雙行內心氣血翻滾,卻狠狠咬著牙一言不發,隻低頭專注地給安錦陽運送內息,內心一點點策畫,想著便想到了腦筋裡體係,如果體係能再嘉獎一枚洗髓丹給他,隻要能給,彆說是十次靈魂淬鍊,就是一百次,他也能受著!
安錦陽捨不得現在這般和四弟悄悄相處的光陰,隻強撐著精力不肯睡去,找話跟衛雙行談天,“父親如何了?”
衛雙行對如許的人,向來都能多出幾分耐煩,他又想儘快拿到解藥,乾脆利落開口道,“說罷,你想曉得甚麼。”
衛雙行沉默不語,隻用心朝安錦陽運送內息。
安錦陽握住衛雙行的手,有些吃力地開口道,“四弟……你冇事便好。”
衛雙行頭一次痛恨莫老頭,他讓他來這鬼處所,讓他嘗過甜美滿足打動欣喜,他感激讓他遇見安錦陽,可為何要讓他嘗這蝕骨之痛,他覺得求而不得是痛,現在卻曉得當時不及現在三分,他唯願安錦陽活著,便也是這麼難。
衛雙行聞言一頓,揮手讓旺財去處事,旺財出去後,房間裡就隻餘滿室的沉寂了。
他一頭如瀑的黑髮披垂在身上盤腿而坐,如同脫下戰袍穿了墨客裝的將軍普通,渾身一股舒雅意態閒適清雅,倒是本來慘白無色的臉上現在沾了些如酒醉微醺的酡紅,眸光潮濕,彆有一股羞怯撩人的風騷意態。
衛雙行眼眶一熱,有些忘情地偏頭在安錦陽額頭上落下一吻,啞著嗓子低聲說,“等解了毒,我定要把下毒的人千刀萬剮。”
安錦陽發覺到額頭上的潤濕,渾身一震,隨後閉了閉眼悄悄靠在衛雙行肩上,他不知本身中的何種毒,也不知能活旬日還是八日,可現在這般靠在四弟的肩頭上,聽著四弟的說話聲,卻非常放心,安錦陽喃喃道,“四弟你無事便好。”
衛雙行坐在床邊,伸手摸了下安錦陽汗濕的額頭,心道,那白氏想除我,卻連累害了你,我因為洗髓丹幸運活了下來,現在卻甘願中毒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安錦陽雙眼如灌了鉛一樣,認識垂垂有些恍惚,昏昏欲睡,可他對攬著本身的人馳念得很,像昏睡了幾年普通,彷彿隔世。
安錦陽渾身的肌膚因為長年不見光,看起來瓷白光亮,卻因為耐久習武,一點都不顯孱羸,腰線精瘦,整小我矗立如鬆,即使是現在渾身有力,印著燭光也能瞥見身上肌肉緊繃的誇姣弧線,並不高聳較著,但模糊含著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