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誰在內裡大喊大呼呀？”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沈清婉，那眼神裡的冷意，彷彿能將這漫天飛雪都解凍。

“表哥，你可算出來了，我幾次求見，都被你的下人擋在門外，是不是阿誰女人不讓你見我？”

仗著表哥身材有疾，她就想做隻鴻蒙院做主，做夢！

沈清婉來了幾次都被攔了，她回京後隻在冰嬉盛宴上見過顧君澤一麵，必定是阿誰女人善妒，用心從中作梗，攔著她不讓見。

楚若涵神采安靜，“沈女人，豪情之事強求不得。”

顧君澤麵色一沉，聲音驀地拔高，“慎言！楚若涵是我妻，容不得你肆意誹謗！”

那笑容裡帶著幾分調侃，又彷彿藏著深意。

“影青把人送歸去。”

顧君澤神采冷酷，“男女有彆，你三番五次求見，於禮分歧。何況我府中事件繁忙，實在抽不出時候與你話舊。”

顧君澤心頭一暖，抬手悄悄摸了摸顧昀的頭，眼中儘是和順。

內心似懂非懂，卻能感遭到大人的情感。

他對沈清婉的脾氣非常體味，曉得她本日這般大鬨，不見到他是不會善罷甘休。

“不，我不走！”

暖烘烘的炭盆擺在屋子中心，將一室的寒意遣散得無影無蹤。

“我與君澤情投意合，已然結為伉儷，這是冇法竄改的究竟。你這般固執，終究傷的隻會是本身。”

剛入天井，便瞧見沈清婉正雙手叉腰，頤指氣使地嗬叱著下人，那身素淨的衣裳在雪地裡格外刺目。

現在想來，很能夠是皇上成心在均衡世家的權力，不想讓顧家的權勢，因科舉再度強大。

“表哥，你彆這麼絕情。”沈清婉想去拉他的手。

影青麵露難色，轉頭看向顧君澤，楚若涵已經從屋內走了出來，站在顧君澤身側。

“你們先在這兒待著，我出去看看。”

顧君澤正耐煩地教著顧昀寫字，一筆一劃，沉穩有力。

顧君澤聽到這話，本來冷峻的臉上悄悄浮起一抹笑意，那笑容裡儘是藏不住的歡樂。

內裡北風凜冽，屋內卻暖如春瑟。

楚若涵端著一碗蓮子羹走了出去，伸手放在屋內的桌子上。

顧君澤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表哥，你如何能這麼說？我對你的情意，這麼多年你當真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宿世，顧君澤身後，顧承彥頂著世子的名頭去插手科舉，終究隻考了進士第八名，並無擠進三甲之列。

沈清婉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眼眶刹時紅了起來。

楚若涵下認識地看向顧君澤，男人長得太都雅，也招來費事。

沈清婉卻不覺得然，上前一步，嬌嗔道：“表哥這是說的甚麼話？你我青梅竹馬，現在卻這般生分。莫不是被那楚若涵迷了心智？”

恐怕一個不謹慎就獲咎了這位大蜜斯。

顧昀握著羊毫的小手微微頓住，他抬眸，稚嫩的臉上儘是猜疑。

影青如鬼怪般現身，他身形健旺，幾步便跨到沈清婉身邊。

屋內的溫馨，卻被一聲鋒利的高喊打斷，“狗主子彆擋路，從速滾蛋……本蜜斯要見世子，你們誰敢禁止！”

沈清婉卻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雪地裡，淚水奪眶而出，臉上的妝容被淚水暈染得一塌胡塗，再冇了昔日的明豔動聽。

“少拿這些藉口來敷衍我！”

看著教顧昀寫字的顧君澤，微微皺了皺眉頭，“年後可就要春闈了，你不去多讀點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