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涵怎會輕信,柳眉微蹙,目光在她身上梭巡一圈,隻見裙襬沾著草葉,衣角另有些混亂,明顯是一夜未歸。
“啪”的一聲脆響,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聲聲詰責,如利刃戳心。
不過是個被情愛迷昏頭的蠢貨,這場戲,纔剛開端呢。
杜若靈的頭被打得猛地方向一側,嘴角刹時溢血,白淨的臉頰上刹時閃現出一個清楚紅腫的掌印。
她悠悠坐起家子,理了理鬢邊亂髮,嘴角勾起一抹不易發覺的嘲笑。
郡主身邊的下人又豈是善茬,見她如此猖獗,為首的嬤嬤神采一沉,敵部下使了個眼色。
“你冇瞧見,他自個兒迷含混糊脫了個精光,抱著個被子就開端嘟囔,叫得那叫一個歡實,一個勁喊著甚麼‘寶貝’,‘靈兒’可鬨騰了。”
宋如煙身形一僵,臉上刹時堆滿奉迎的笑,奉迎地朝楚若涵眨眨眼,試圖矇混過關。
淡薄的日光如輕紗般,緩緩灑落在天井內,帶來了些許的炎熱。
“這是如何回事?昨晚我明顯……”話到嘴邊,卻隻剩滿心蒼茫。
待顧承安身影消逝在院門拐角,林星瑤才披著衣服,從屋內走出。
杜若靈滿臉淚痕,髮絲混亂地披垂在肩頭,眼眶因徹夜未眠和抽泣紅腫不堪。
顧承放心急如焚,顧不得其他,慌亂地伸手去抓床邊衣物,手忙腳亂地胡亂套上,衣釦錯係也渾然不覺,仿若身後有惡鬼追攆,抬腿便朝門外奔去。
隻見杜若靈被幾個細弱婆子死死摁在地上,衣衫襤褸,髮絲糊在儘是淚痕的臉上,唇角溢血,狼狽不堪。
趴在她耳旁,聲音壓得極低:“明天早晨……可太成心機了。”
剛抬腿欲走,卻又猛地轉過身,狠狠踹在那方纔傷了杜若靈的婆子身上。
說罷,他一橫抱起杜若靈薄弱身子,滿心慚愧沉甸甸壓在心頭。
顧承安?有甚麼資格吵架發賣?
“停止!”
這時,門外喧鬨聲愈發清楚,呼喊聲、吵架聲交叉。
宋如煙拍了拍胸口順氣,接著眉飛色舞報告:“再說了,他倆也冇洞房呀,顧承安那酒量的確不堪一提,一杯酒下去,‘撲通’就倒床上了,跟灘爛泥似的。”
“小賤蹄子,也不瞧瞧本身甚麼身份,在這兒大喊小叫,驚擾了郡主與公子,你擔待得起嗎?”
楚若涵聽得麵紅耳赤,羞臊得連脖頸都出現緋色,從速伸手捂住宋如煙的嘴,恐怕她再吐出甚麼驚世駭俗、不堪入耳的言語。
待看清身邊氣象,頓覺五雷轟頂——床上的林星瑤竟光著身子,髮絲混亂地散在枕間,還在熟睡著,那暴露的肩頭仿若一道刺目標光,灼得他移不開眼。
楚若涵瞪了她一眼,“我甚麼時候短了你吃食?犯得著你本身去尋。”
她是越來越搞不懂,林星瑤葫蘆裡賣的甚麼藥,她不是心悅顧承安嗎?又為何不洞房,去給他下藥?
“做得很好,明天辛苦你們了,下去領賞吧。”
幾個細弱婆子刹時如惡狼圍了上去,鹵莽地將她拿下,雙臂反剪到身後,用力一擰,疼得她杜若靈哀嚎。
楚若涵緩緩推開房門,抬眸便瞧見宋如煙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躡手躡腳地試圖從門前溜過。
“你去哪兒了?”
待緩過神,楚若涵眉頭舒展,滿心迷惑糾結。
“該如何與靈兒交代啊……”他喃喃自語著。
顧承安遁藏著她目光,一陣心虛,囁嚅道:“歸去再同你解釋,先彆在這兒鬨,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