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壓抑著慌亂，細細考慮著，想到昨兒身上的異味，隻得道：“是。”

龔炎則見春曉似疲累了，起家將她抱回裡間，果見她要睡了，俯身輕聲道：“中午想吃甚麼與孫婆子說，爺一會兒要出府，中午回不來，早晨再陪你用飯。”

不一時孫婆子端夜宵來，兩人一起用了，春曉吃的食不知味，倒是龔炎則吃很多，吃罷起家，對春曉道：“書房裡另有帳務未完，急著要，不知甚麼時候返來睡，你先安設了，不消等爺。”

夕秋見她不住往屋子裡望，心也跟著突突跳，道：“我好了，你在這做甚麼呢？又不是小丫頭，守著門簾做甚麼？”

春曉亦點頭，道：“公主遠嫁便是為了家國，身負安撫邊疆之重責，必不能與和尚在一處，但心之所起，亦不是人能自控，如此，隻把這份豪情放在心底深處留作回想罷了。”

龔炎則揉著她的手心，冷哼一聲，道：“若真是個忠心的，小五再如何折騰我也要護她一護，隻可惜，看管書房並非我的叮嚀，她卻依仗爺的勢，拿看管書房做筏子，趾高氣昂、咄咄逼人，竟敢與主子爭論脫手，我聽輕墨說，她還挖苦了你很多話，是你好性兒未曾理睬如許的人，她倒會往臉上貼金，一口一個冤枉，隻說是為我經心，罷了，如許的心機爺可要不起，早早打發了事。”言罷見春曉微微昂首，神情懵懵懂懂，不幸兮兮，不由心頭一軟，輕緩道：“小五也不是個費心的，幼年率性，指不定甚麼時候犯渾捅破了天，連他我都要送走，珍兒如何能跟他去？倒不如發賣了費心。”

“誰說不是呢。”小暮悄悄的勾了勾嘴角，“該死，總背後裡使喚珍兒做這做那，都是見不得人的下濫事，隻不知這回害了誰，正踢到鐵板上，吃三爺好一頓掛落。”

“這纔是呢。”春曉恍悟的點點頭。

“好。”夕秋先幾下將床鋪拾掇整齊了，轉轉頭舉手攏了攏頭髮，便將珠花用帕子包好放在袖子裡，向春曉點了點頭，徑直去了。

春曉氣不過，撇嘴道：“說的熱烈，您又不是天王老子，說打誰就打誰……”

夕秋走後，春曉洗漱安妥，也不擦脂抹粉，隻用花葉蒸出的露水在臉上拍了拍，津潤了麪皮便罷，而後起家去明堂坐了，讓善為出去，叮嚀道：“你去看看三爺在不在書房，問他要不要一道用飯。”

龔炎則大笑，不再逗她，隻把人摟嚴實了，貼著耳朵說些蜜語甘言的小話兒，遠遠看著，倒真似蜜裡調油的一對兒，彷彿昨兒早晨的事未曾產生，春曉也冇挨那一腳，他也冇發怒，倆人好好的，再不折騰。

春曉聽的心驚膽戰，甚麼叫珍兒和小五三言分歧鬨起來，甚麼叫珍兒凶暴傷了小五，小五竟然還要將珍兒要疇昔，這都甚麼跟甚麼呀！她攥著帕子的手愈顫栗的短長，直將袖子擋住，不覺把頭低了低，小聲道：“婢妾不知。”

夕秋張大了嘴，驚道：“若真去莊子裡生養，可就甚麼麵子都冇了。”

夕秋顫抖了兩下唇瓣，到底冇說出甚麼，此番倒不必問了，昨兒出事的隻要自家女人，隻是想不到，紅綾與珍兒膽量這麼大，敢連五爺一起算計出來，不可，得緊著歸去說給女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