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國相互王而競相盟！”聽公孫衍這麼說，衛崢似是自言自語，舉目瞭望而長歎一聲：“犀首亦知五子相連之難便在於阻其連者，何況當今天下，諸國各懷異心，試問犀首，哪國甘心至心互盟？你的主子更是恨不得想要把我除之而後快，前些日魏又奪韓國五城、趙國，趙王雖弱冠之年卻不簡樸，趙國廟堂高低更是恨不得一日滅掉中山國，三晉何況如此，其他如燕國莫不是一丘之貉。”

“衛侯話已至此，決定把衛之國運定於秦國，衍，無言以對！”公孫衍點頭一歎。

“燕王——！”

“衛侯洞若觀火，衍深感敬佩！”公孫衍說道。

“國運如棋……”衛崢拿動手中的黑棋自言自語，看向公孫衍亦是毫不躊躇的落下棋子，道：“……擺佈扭捏，舉棋不定者，乃必為局所惑，現在棋早已置入局，若悔棋，當初落子意義安在？衛既然與秦盟好，若悔盟，當初互盟意義安在？”

衛崢又說道，隻見他遙指棋盤：“本侯為局所迷之處便在於此，方今天下猶若此棋局。我衛國如棋盤天元之地，衛之地界居天下中，四戰之地亦為兵家必爭之地，更是無險可守之地。方今天下七雄當中秦、齊、楚為三強各居西、東、南。三強莫不想涿鹿中原，齊西進中原則必通觀澤、馬陵道而入衛地，天下首強，秦國也，秦不懼三晉獨懼東齊，秦若東出略齊，必先略我衛地。”

相王台之上，魏、韓、趙、燕、中山等五國君主聯袂相邀，共登台相王。

“魏、韓、趙、燕、中山會盟東都，互為王——！”

經常一人而弈？公孫衍一聽這話心中倍感驚奇，言外之意便是無人能敵？好大的口氣啊，莫非你衛侯自恃無人能敵了？心想著目光仍然落在了棋盤之上，邊看邊道：“這吵嘴棋子紛爭始於天元，於中腹相互圍殲，衛侯一心隻為篡奪其勢、當時，卻放縱而不絞殺之，衛侯公然深得鬼門絕學，衍歎服之至。隻不過這白棋已成死子，衛侯為何不提子呢？”

“犀首覺得，諸國合縱攻秦，能勝否？”衛崢俄然反問道。

“猶連雞，又如何俱止於棲啊？”衛崢俄然感慨的說道。

一侍衛進帳稟報這動靜，但並未讓他感到不測，反而聽之嘴角不由閃現了一抹弧度，心中不免一笑，這公孫衍公然還不斷念，旋即道：“有請——！”

……

心中一動，公孫衍反問道：“衍有一惑不解，不知衛侯為何必料定我會前來？”

見公孫衍略感驚奇，衛崢似有似無的笑道：“諸國相互王，本侯來而中道退出，讓犀首絕望了，衛雖未曾稱王卻也尊五國為王。先生此番前來，讓本侯猜猜，定是為了合縱而來。”

五國國君前後戴上王之冠冕十二冕旒。

“奉天命、承德運——！”

“趙王——！”

此話一出，公孫衍麵色微頓而略顯難堪，刹時曉得這個初度見麵的衛侯毫不能被他的年青表麵所棍騙，這是個洞若觀火的存在，乃至讓公孫衍感受比秦王都難對於。

衛崢似有似無的笑道：“犀首啊，我衛國這一畝三分地，天下諸雄都想要啊，你說衛當如何存國？”

公孫衍旋即低目，略感驚奇道：“衛侯喜對弈？”

五國國君，魏王的神采冷酷，韓王的神采冷酷，趙侯的神采沉默，燕侯的神采高興，成侯的神采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