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曰:“譬!天下之主有侵君者,臣請以臣之血湔其衽。”
謂楚王曰:“齊欲奉太子而立之。臣觀薛公之留太子者,以市下東國也。今王不亟入下東國,則太子且倍王之割而使齊奉己。”楚王曰:“謹受命。”因獻下東國。故曰“能夠使楚亟上天也。”
孟嘗君在薛
田瞀曰:“車軼之所能至,請掩足下之短者,誦足下之長。千乘之君與萬乘之相其欲有君也,如使而弗及也。”勝{股目}曰:“臣願以足下之府庫財物收天下之士,能為君決疑應卒,若魏文侯之有田子方、段乾木也。此臣之所為君取矣。”
孟嘗君將入秦
魯連謂孟嘗君曰:“猿獼猴錯木據水則不若魚鱉;曆險乘危則騏驥不如狐狸;曹沫之奮三尺之劍,一軍不能當,使曹沫釋其三尺之劍,而操銚鎒,與農夫居壟畝當中,則不若農夫。故物舍其所長,之其所短,堯亦有所不及矣。今令人而不能,則謂之不肖;教人而不能,則謂之拙。拙則罷之,不肖則棄之。令人有棄逐,不相與處,而來害相報者,難道世之立教首也哉?”孟嘗君曰:“善。”乃弗逐。
孟嘗君燕坐,謂三先生曰:“願聞先生有以補之闕者。”
謂太子曰:“齊奉太子而立之,楚王請割地以留太子,齊少其地。太子何不倍楚之割地而資齊,齊必奉太子。”太子曰:“善。”倍楚之割而延齊。楚王聞之,恐,益割地而獻之,尚恐事不成。故曰“能夠使楚益上天也。”
“安邑者,魏之柱國也;晉陽者,趙之柱國也;鄢郢者,楚之柱國也。故三國欲與秦壤界,秦伐魏取安邑,伐趙取晉陽,伐楚取鄢郢矣。福三國之君,兼二週之地,舉韓氏,取其地且天下之半。今又劫趙、魏,疏中國,封衛之東野,兼魏之河南,絕趙之東陽,則趙、魏亦危矣。趙、魏危,則非齊之利也。韓、魏、趙、楚之誌,恐秦兼天下而臣其君,故專兵一誌以逆秦。三國之與秦壤界而患急,齊不與秦壤界而患緩。是以天下之勢不得不事齊也。故秦得齊,則權重與中國;趙、魏、楚得齊則足以敵秦。故秦、趙、魏得齊者重,失齊者輕。齊有此勢,不能以重於天下者何也?其用者過也。”
至於齊,畢報。王曰:“何見於荊?”對曰:“荊甚固,而薛亦不量其力。”王曰:“何謂也?”對曰:“薛不量其力,而為先王立清廟。荊固而攻之,清廟必危。故曰:‘薛不量力而荊亦甚固。’”齊王和其色彩曰:“嘻!先君之廟在焉!”疾發兵救之。
又令人謂楚王曰:“夫使薛公留太子者蘇秦也;奉王而代立楚太子者又蘇秦也;割地固約者又蘇秦也;忠王而走太子者又蘇秦也。古人惡蘇秦於薛公,以其為齊薄而為楚厚也。願王之知之。”楚王曰:“謹受命。”因封蘇秦為武貞君。故曰“可覺得蘇秦請封於楚也。”
楚王死
淳於髡一日而見七人於宣王。王曰:“子來,寡人聞之,‘千裡而一士,是比肩而立;百世而一聖,若隨踵而至也。’今子一朝而見七士,則士不亦眾乎?”
淳於髡曰:“不然,夫鳥同翼者而聚居,獸同足者而俱行。今求柴葫、桔梗於沮澤,則累世不得一焉;及之睾黍梁父之陰,則郤車而載耳。夫物各有疇,今髡賢者之疇也。王求士於髡,譬若挹水於河,而取火於燧也。髡將複見之,豈特七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