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忌為廬陵君謂趙王
趙太後新用事
諒毅親受命而往。至秦,獻書秦王曰:“大王廣地寧邑,諸侯皆賀,敝邑寡君亦竊嘉之,不敢寧居,使下臣奉其幣物三至王廷,而使不得通。使若無罪,願大王無絕其歡;若使有罪,願得請之。”秦王使使者報曰:“吾所使趙國者,小大皆聽吾言,則受書幣;若不從吾言,則使者歸矣。”諒毅對曰:“下臣之來,固願承大國之意也,豈敢有難?大王如有以令之,請奉而西行之,無所敢疑。”
客見趙王
翟章從梁來
趙使趙莊合從
馮忌請見趙王,行人見之。馮忌接辦免首,欲言而不敢。王問其故,對曰:“客有見入於服子者,已而請其罪。服子曰:‘公之客獨占三罪:望我而笑,是狎也;談語而不稱師,是倍也;交淺而言深,是亂也。’客曰:‘不然。夫望人而笑,是和也;言而不稱師,是庸說也;交淺而言深,是忠也。昔者堯見舜於草茅當中,席隴畝而庇廕桑,陰移而授天下傳。伊尹負鼎俎而乾湯,姓名未著而受三公。使夫交淺者不成以深談,則天下不傳,而三公不得也。’”趙王曰:“甚善。”馮忌曰:“今外臣交淺而欲深談,可乎?”王曰:“請奉教。”因而馮忌乃談。
秦使王翦攻趙
秦召春平侯,因留之。世鈞為之謂文信侯曰:“春平侯者,趙王之所甚愛也,而郎中甚妒之,故相與謀曰:‘春平侯入秦,秦必留之。’故謀而入之秦。今君留之,是空絕趙而郎中之計中也。故君不如遣春平侯而留平都侯。春平侯者言行於趙王,必厚割趙以事君而贖平都侯。”文信侯曰:“善。”因與接意而遣之。
子義聞之曰:“人主之子也,骨肉之親也,猶不能恃無功之尊,無勞之奉,而守金玉之重也,而況人臣乎?”
馮忌為廬陵君謂趙王曰:“王之逐廬陵君,為燕也?”王曰:“吾以是重者,無燕、秦也。”對曰:“秦三以虞卿為言,而王不遂也;今燕一以廬陵君為言,而王逐之。是王輕強秦而重弱燕也。”王曰:“吾非為燕也,吾固將逐之。”“但是王逐廬陵君又不為燕也。行逐愛弟,又兼無燕、秦,臣竊為大王不取也。”
因而秦王乃見使者,曰:“趙豹、平原君數欺弄寡人,趙能殺此二人則可,若不能殺,請今率諸侯受命邯鄲城下。”諒毅曰:“趙豹、平原君,親寡君之母弟也,猶大王之有葉陽、涇陽君也。大王以孝治聞於天下,衣服使之便於體,膳啖使之嗛於口,何嘗不分於葉陽、涇陽君。葉陽君、涇陽君之車馬衣服,不過大王之服禦者。臣聞之:“有覆巢毀卵而鳳皇不翔,刳胎焚夭而騏麟不至。’今使臣受大王之令以還報,敝邑之君害怕不敢不可,無乃傷葉陽君、涇陽君之心乎?”秦王曰:“諾。勿使從政。”梁毅曰:“敝邑之君有母弟,不能教誨,以惡大國,請黜之,勿使與政事,以稱大國。”秦王乃喜,受其幣而厚待之。
趙使姚賈約韓、魏,韓、魏以友之。舉茅為姚賈謂趙王曰:“賈也,王之忠臣也。韓、魏欲得之,故交之,將使王逐之,而己因受之。今王逐之,是韓、魏欲得,而王之忠臣有罪也。故王不如勿逐,以明王之賢,而折韓、魏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