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向謂韓咎曰:“幾瑟亡在楚,楚王欲複之甚,令楚兵十餘萬在方城以外。臣請令楚築萬家之都於雍氏之旁,韓必起兵以禁之,公必將矣。公因以楚、韓之兵奉幾瑟而內之鄭,幾瑟得入而德公,必以韓、楚營私矣。”
韓傀相韓,嚴遂重於君,二人相害也。嚴遂政議直指,舉韓傀之過。韓傀以之叱之於朝。嚴遂拔劍趨之,以救解。因而嚴遂懼誅,亡去,遊求人能夠報韓傀者。
韓公叔與幾瑟爭國中庶子強謂太子
史疾為韓使楚
公仲為韓魏易地
公叔將殺幾瑟也。謂公叔曰:“太子之重公也,畏幾瑟也。今幾瑟死,太子無患,必輕公。韓大夫見王老,冀太子之用事也,固欲事之。太子外無幾瑟之患,而內收諸大夫以自輔也,公必輕矣。不如無殺幾瑟,以恐太子,太子必畢生重公矣。”
久之,聶政母死,既葬,除服。聶政曰:“嗟乎!政乃販子之人,鼓刀以屠,而嚴仲子乃諸侯之卿相也,不遠千裡,枉車騎而交臣,臣之以是待之至淺鮮矣,未有大服從夠稱者,而嚴仲子舉百金為親壽,我雖不受,然是深知政也。夫賢者以感忿睚眥之意而親信窮僻之人,而政獨安可嘿但是止乎?且前日要政,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關,政將為知己者用。”遂西至濮陽,見嚴仲子曰:“前以是不準仲子者,徒以親在。今親不幸,仲子所欲報仇者為誰?”嚴仲子具告曰:“臣之仇韓相傀。傀又韓君之季父也,宗族盛,兵衛設,臣令人刺之,終莫能就。今足下幸而不棄,請益具車騎懦夫覺得羽翼。”政曰:“韓與衛中間不遠,今殺人之相,相又國君之親,此其勢不成以多人。多人不能無生得失,生得失則語泄,語泄則韓舉國而與仲子為讎也,豈不殆哉!”遂謝車騎人徒,辭,獨行仗劍至韓。韓適有東孟之會,韓王及相皆在焉,持兵戟而衛者甚眾。聶政直入,上階刺韓傀。韓傀走而抱哀侯,聶政刺之,兼中哀侯,擺佈大亂。聶政大喊,所殺者數十人。因自皮麵抉眼,自屠出腸,遂以死。
幾瑟亡之楚
楚圍雍氏蒲月
冷向謂韓咎
襄陵之役
楚令景鯉入韓
韓咎立為君而不決
齊令周最讓鄭
謂公叔曰乘舟
謂公叔曰公欲得武遂於秦
尚靳歸書報韓王,韓王遣張翠。張翠稱病,日行一縣。張翠至,甘茂曰:“韓急矣,先抱病而來。”張翠曰:“韓未急也,且急矣。”甘茂曰:“秦重國知王也,韓之急緩莫不知。今先生言不急,可乎?”張翠曰:“韓急則折而入於楚矣,臣安敢來?”甘茂曰:“先生毋複言也。”甘茂入言秦王曰:“公仲柄得秦師,故敢捍楚。今雍氏圍,而秦師不下殽,是無韓也。公仲且抑首而不朝,公叔且以國南合於楚。楚、韓為一,魏氏不敢不聽,是楚以三國謀秦也。如此則伐秦之構成矣。不識坐而待伐孰與伐人之利?”秦王曰:“善。”果下師於殽之救韓。
齊令周最讓鄭,立韓擾而廢公叔。周最患之,曰:“公叔之與周君交也,令我使鄭立韓擾而廢公叔,語曰:‘怒於室者色於市。’今公叔怨齊,無何如也,必周君而深怨我矣。”史舍曰:“公行矣,請令公叔必重公。”
楚圍雍氏蒲月,韓令使者求救於秦,冠蓋相望也,秦師不下殽。韓又令尚靳使秦,謂秦王曰:“韓之於秦也,居為埋冇,出為雁行。今韓已病矣,秦師不下崤。臣聞之,唇揭者其齒寒,願大王之熟計之。”宣太後曰:“使者來者眾矣,獨尚子之言是。”召尚子入。宣太後謂尚子曰:“妾事前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疲也;儘置其身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無益焉。今佐韓,兵不眾,糧未幾,則不敷以救韓。夫救韓之危,日費令媛,獨不成使妾少無益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