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感遭到脖子處那柄利劍傳來的冰冷觸感,那名家仆滿臉驚駭,哆顫抖嗦地帶著蒙仲等人走向府內深處。
『……』
用手邊的拭酒布擦了擦嘴角,趙豹眼眸中閃過幾絲厲色,冷冷說道:“朝這邊來了?好,老夫倒是要看看,那小子究竟意欲何為?!”
而與此同時,在他府邸內的前院,蒙仲幫手持利劍架在一名府上主子的脖子上,以此作為威脅,與蒙虎、蒙遂、樂毅等人一同走向府內深處。
“歘(chua)。”
說罷,他回身朝著閣房走去,旋即便看到屋內有一項目測約六旬擺佈的老者正披著一件外套坐在一隻銅爐旁喝酒,恰是前幾日在宮筵時見過的陰文君趙豹。
“……小子是很怕死的,任何敵意都會讓小子做出不睬智的行動,是故,請陰文君務必不要威脅我。”
但是,蒙仲的行動比他更快,瞬時候抽出佩劍,左腿一蹬,手中的利劍立即就架在了陰文君趙豹的脖子上,唬得那名衛士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方纔蒙虎一腳踹開府門時,門板撞在他的臉上,乃至於現在他鼻子處殷紅一片,至今仍有鼻血往下淌,染紅了他的衣衿。
“那少年手中有虎形兵符……”
畢竟趙主父在趙國還是具有很高聲望的,哪怕蒙仲純真隻是趙主父身邊的近衛,也足以讓這些門客“望而卻步”,更彆說蒙仲還是“近衛”的“新軍司馬”——聽到這頭銜,傻子都明白蒙仲定然是趙主父身邊的親信。
他是誰?
隻見那名主子到屋內後,鎮靜地說道:“君侯,有一名叫做蒙仲的少年,他自稱是趙主父身邊的近衛司馬,帶著多少人突入了府內,挾持了一名府上主子,正朝著這邊而來。”
趙豹目不轉睛地盯著蒙仲,半響後哈哈大笑,隻見他順手將肥義的手劄推到一旁,目視著蒙仲笑道:“小子,你仗劍突入老夫的府邸,還敢誇口要抽調老夫軍中的兵卒,你但是真膽小啊!……你就不怕老夫殺了麼?”
說罷,他將一份竹簡推向趙豹麵前。
“走!帶我去見陰文君!”
這麼大的動靜,天然瞞不過陰文君府上其他的家仆與門客。
當世的兵府,材質各有分歧,但普通隻要「軍」級才采取銅製虎符,除此以外即君主的直屬衛隊。
在此時的中原,諸國公族、貴族蓄養門客,這早已成為一種民風。
被蒙仲用劍威脅著,那名家仆色厲內荏地叫道。
蒙仲也不推讓,徑直走到趙豹劈麵,在矮桌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他但是陰文君趙豹,執掌一軍兵權,趙國高低誰不是對他客客氣氣的?
“噗——”
而在他們身後,則跟著大一幫手持棍棒、刀劍的府上家仆與門客。
“這酒真不錯。”
聽聞此言,蒙仲再次取出整塊虎符,沉聲說道:“我乃趙主父所建新軍「信衛」司馬蒙仲,有要事請見陰文君,誰敢禁止,便是目無主父!”
約莫過了半刻時擺佈,就見蒙仲用劍逼迫了那名家仆,與蒙虎、蒙遂、武嬰、樂毅等一行人來到了陰文君趙豹居住的內院寢閣。
此中有一王謝客打扮的男人當即痛斥道:“那裡來的野小子,竟敢在陰文君府上撒潑?!”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了陰文君趙豹略帶嘲弄的聲音:“小子,莫要難堪老夫部下的甲士,有甚麼話,你衝著老夫來講!”說罷,他號令那幾名甲士道:“讓他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