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趙奢黑了臉,冷冷說道:“此乃老夫家事,還望長安君不要過問。”
“不好,老夫中長安君的計了!”
他有些羨慕地看了看正在和趙奢說話的舒祺,說道:“未曾想,司馬劍師還是收徒的,大抵是因為和左師私有友情吧?”
這時候趙括看明月的眼神,不再當他是突入自家餬口的討厭孺子,而是一個同齡知己了。
“殘暴?”趙奢微怒,眉上那塊傷疤顯得有些猙獰。
隻可惜光論兵法的話,趙奢還真難不倒將兵法倒背如流的趙括,最後氣急了,隻能指著他的鼻子怒斥道:
從袖中抽出深藏已久的趙太後聖旨,明月笑著說道:“馬服君或許已經曉得了,小子不久以後就要去齊國做人質,調換齊趙締結聯盟。太後不放心小子孤身一人在臨淄,故特地指定族兄作為此次臨淄之行的尉官,統禦同業的武賁衛士,對他們加以練習束縛,保我全麵!不知族兄可願與趙光走一趟,去趙外洋的六合瞧一瞧,也好發揮胸中的韜略兵法。”
“這……”他說的有理有據,趙奢一時無從回嘴,隻得說道:
總之,先把人騙到身邊再說。
白起那邊,明月是管不到的,但起碼長平的另一個配角趙括,他要先攢在手裡,但要如何操縱他,明月尚無詳細籌算,還是得先聽其言而觀其行。
一念至此,明月便對趙奢說道:“馬服君既然感覺舒祺的劍術不錯,那麼敢問,在疆場上,他能敵幾人?”
“我第一次將兵?”
……
“還望長安君解釋解釋,此言何意!?”
眼看兒子意欲前去,捲入王室鬥爭的渾水,趙奢想要禁止,話到嘴邊,卻內心格登一下,猛地覺悟過來,暗道不妙。
“能敵萬人?何物?”此言一出,便吸引了草亭表裡三人的目光。
趙括眼中竟帶著一絲嫌棄,說道:“劍術傳習長遠,但要論長於使劍的人,還得從春秋吳越時的白猿公、越處女算起。至今兩百年來,天下工於劍技者不知凡幾,但是此道仍然要數趙國最強,司馬蒯聵便是趙國諸劍師中的俊彥,他寫了《劍道》三十八篇,為當世兵技能家名作。天下諸侯的士人、輕俠好劍者,無不擁到邯鄲來,圍在司馬蒯聵門前膜拜,隻但願能獲得一篇,歸去修習便能成為劍術大師,但是司馬劍師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世人或無果而返,或愧而他殺……”
“《軍誌》有雲,將能而禦之,此為糜軍;不能而任之,此為覆軍。將來趙國不消你為將則已,若果然用了,最後使趙國慘敗,覆軍殺將的人,必然是你了!”
或許,他更合適做一個參謀?
他把本身的曆次戰役經曆,和從樂毅處得來的兵法殘卷連絡起來,細細揣摩,五年便有小成,獲得了燕昭王的賞識,任用他做了上穀郡守,以備東胡。
當時候的他,那裡曉得甚麼是用兵之道啊,純粹是仰仗著一股子勇銳蠻勁,盯著主帥將旗,聽著隆隆戰鼓,帶著兵卒們奮力向前罷了。一場又一場和中山國、胡人的戰役,讓他從一個疆場初哥生長為一員悍將。在沙丘宮變後,因為是公子章之黨的原因,又和樂毅一起投奔燕國,從樂毅處,趙奢受益匪淺,第一次打仗到了真正的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