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明月_第59章 莊嶽之間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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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笑道:“在臨淄呆上半年,你就會了。”

又一次將木杵重重砸向石臼裡的丹砂礦,盧生滿臉激奮。

幸虧出了商店後,人潮就冇那麼擁堵了,再往前,就是一片燈紅酒綠的聲色場合,臨淄最令人神馳的“女閭”。

彆的另有些近似後代賣藝者的人,擺了個攤位,或吹竽鼓瑟,或操琴擊築,或鬥雞嘍囉,或六博蹋鞠,吸惹人停下來旁觀,討一點賞錢。

明月道:“這是天然,齊國固然最早設置了鐵官,專門賣力冶鐵鑄器,但要論鐵兵之精美,還是趙、韓最為俊彥。”

另有個賣銅鑒的販子舉著一麵廣大的銅鏡子,儘力嚮明月保舉,宣稱此物能夠讓家裡的妻妾目動心搖。

這期間各國說話已經有很大差彆,臨淄的方言稠濁了大量東夷萊夷的詞彙,一個邯鄲人初來乍到,的確聽不懂。

當時候,他們這些方方士也一時風景,但是卻出了事,十多年前,正伯僑獻上的金丹藥死了燕昭王。燕昭王暴斃後,繼位的燕惠王大怒,擯除方方士。特彆是正伯僑一係,幾近被搏鬥殆儘,僅存徐平一人,他不得已來光臨淄遁藏,這小童盧生,便是他一個師兄的遺腹子。

三步外,一個頭上結著發鬟的十餘歲少年正舉著木杵,在一個色彩發青的大石臼裡舂搗著甚麼,或是藥材。他的神采百無聊賴,一邊舂,還一邊衝他那在案幾上打打盹的徒弟抱怨著甚麼……

“吵甚麼!早知汝如此違逆,老夫當初就不該將你拉扯大!”徐平大怒。

盧生的夫子徐平將頭換了個方向,冇有答覆,內心卻也是酸澀不已,門徒嫌棄他混得差,但這能怪他麼?

“夫子,夫子!”

因而徐平隻能借居在這女閭旁的陋巷中,靠向路過的本國朱紫兜售壯陽藥丸為生,歸正那些人也不清楚他的秘聞……

明月想了想,朝他扔了一串齊國刀幣,買下了最好的銅鑒,後背有鳥獸的鏤空斑紋,極其精彩,從中可見齊國工匠技藝精美。這些光陰,女綺奉養他起居可謂兢兢業業,這麵精美的鏡子能夠表示一下感激。

中間的遊俠兒調侃道:“不學會齊語,你如何討一個齊國美婦歸去?”

但這店鋪位置不好,從燕國帶來的錢帛早就花光,他們已經快入不敷出了。

除了那些個個身價百金,專注大宗貿易的钜商外,臨淄的本地小商販也不甘逞強:穿著文采的布商誇大地舉著廣大的布帛,向過往行人揭示葛布和十數種色彩染成的絲綢;一名肥胖的香料販子正和一個敵手爭辯某種香料的代價,或許是生薑,或許是花椒,不過明月看不懂他們之間的貿易手語;隸臣妾揹著沉重的糧食和鹽袋招搖過市,滿頭大汗,他們的仆人還在前麵不住地拿細棍抽打催促。

因為這類“自在貿易”的政策,臨淄的貿易格外發財,以是在這裡,明月能看到來自天下各地的商賈,這裡的事物、聲音和藹味都充滿異國情調。秦蜀之丹漆旄羽,江漢之皮革骨象,吳越之楠梓竹箭,燕趙之魚鹽旃裘,魏韓之漆絲絺紵,都在此會聚買賣,人來人往,聲音喧鬨,灰塵飛揚。當然,這統統也並不是安然免費的,傳聞一月以內,莊嶽之市便能得市租令媛,巨於鹹陽、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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