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國君毅’。
遵循燕昭王的指命——齊地的大大小小軍務政務,皆由樂毅代為籌辦定奪。
乃至有的將軍在摩拳擦掌,等著一會兒搶下‘主攻’的位置,也好再在這場伐齊之戰中再撈最後一筆功勞……
也有人望著那位太子特使,揣摩這個陌生的臉龐到底是何許人也。
“事發俄然,太子鐵腕脫手、事急從權,穩定了一場即將發作的動亂……乃是大功一件!等大王從雲夢澤返來,就算誇獎還嫌來不及呢,又怎會苛責太子?”
有大臣對太子的憂愁心領神會,便笑著勸道:“太子在擔憂大王的懲戒邪?”
樂毅提起筆,持續批閱起來——
“若彼等勇於出城,倒還是一件功德兒了——騎劫將軍恰好能夠輕鬆毀滅彼等,拿下即墨!”
小小一個即墨城,充其量也就萬八千臭魚爛蝦,莫非還敢主動反擊不成?
甚好!甚好!
“太子勿慮——臨陣換將的確是兵家大忌……但是也得詳細環境詳細闡發!”
既然決定要將樂毅喚回薊城,那麼新的題目就來了——二十萬燕國雄師總不能冇有個主心骨,那麼要以誰為主將?
怕即墨城中那些殘兵敗將?
“就算我等冤枉了昌國君,也不會真將昌國君如何……隻是將他扣押在薊城,等候大王返來再行定奪。”
帥帳以內,樂毅一身布衣,正在幾個小吏的幫部下修改公文。
我們也好從速結束這場長達兩年的出征,帶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回家……
樂毅治軍以鬆散著稱——核心的營牆紮得一絲不苟、中間是連綴不斷的大片大片營帳,將樂毅的帥帳圍在中間位置。帥帳內裡,一麵巨大的旗號頂風招展,上麵用燕國的篆字謄寫著四個大字——
樂毅已經披掛整齊坐在帥位上,望向太子特使道:“眾將已經到齊,請特使宣令吧。”
“但是抵當的頻次和烈度,比擬兩年火線才占據齊國的時候,已經低了很多了。”
“給那些齊國人一百個膽量,也不敢出城迎戰!”
那特使起家,展開手上的手劄,在眾目睽睽之下滿臉莊嚴——
昌國君的這麵聚將鼓已經好久冇有響過了……莫非是昌國君終究感覺機會成熟、或者是放棄了甚麼‘懷柔’目標,決定要劈麵前的這座即墨城策動最後守勢了?
“懷柔之策,還是很有結果的……”
笑死。
騎劫?
群臣相視一笑,氛圍反而還輕鬆了很多——
征服了偌大強齊的二十萬大燕懦夫一個個神態飛揚,恰是驕悍放肆之時。
樂毅皺著眉毛,對這位特使的無禮有些不快,但是他並冇有計算,而是衝著帳外的親兵揮了揮手。
特使踏前一步:“我乃監國太子使者,受命傳令而來——請昌國君調集眾將,鄙人要當眾宣令。”
從速把麵前的殘敵滅了,就能回家了!
……
這是二十萬燕國雄師的營地——燕國的藍色旗號接天連日,真可謂聲望赫赫。
……
“那即墨城內充其量獨一幾萬負隅頑抗的老弱病殘罷了,據城死守尚嫌不敷,定然不敢打擊我二十萬雄師!”
隻見樂毅的眉毛微微顰起,挽著袖子,手指緩慢地翻動……半晌以後,將一遝已經措置好的紙質公文和竹簡公文推到一邊,衝著一旁賣力搬運書柬的小吏說道:“再來一批。”
此言一出,彷彿是在帳內扔了一個震爆彈。
不消多時,三十幾位燕國大將齊聚一堂,大家臉上都帶著鎮靜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