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人,我也有此一問,”韓王雖心下不痛快,倒也能保持麵子上的調和,冷酷而不失明智的問,“你若對家妹不滿,大可直言,我這個做兄長的責無旁貸,定會好好教誨她――”
“韓王嚴峻了,我隻是聽方纔夫人對筱兒說她想留在舅家,想來也是多日未回孃家的原因,”多年的宦海生涯,讓雲天揚張弛有度,進退自如,他不溫不火道,“怨我這當夫君的常日不敷體恤,竟一向未能發覺夫人的思鄉之情,是以本該當多相陪光陰,但雲恪是雲家子孫,武狀元提拔乾係到他的前程,我這做三叔的豈能無動於衷?!是以,還請韓王包涵。”
“我還聽父王和母妃說,天子要我們百口搬去都城呢,”郡主對雲可馨洋洋對勁的笑道,“七蜜斯,到時候我們能經常見麵,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你不介懷吧。”
“你說甚麼?!”雲可馨猛得昂首,明眸稀釋為一點,小臉白得嚇人,神情到處顯現著她難以名狀的痛苦,“君侯,你剛纔說誰過世了?如何過世的?快說!”
風吟瀟不忍看著雲可馨說,而是轉頭對走近跟前的雲天揚道:
“快去拿細鹽來,”傅越澤大聲叮嚀身邊的仆婦,“另有水。”
“扶我起來!”雲可馨從風吟瀟的臂彎中坐起,昂首道,“謝君侯!”
“就是!我聽父王和母妃常常提到清遠侯,”也在門口相送的李鬱蓉對傅一航撇撇嘴道,“為人樸重,毫不是那種在背後玩詭計狡計的人,隻可惜父王還要過幾日才上京,要不就跟他們同路該多好……”
“父王,母妃,這是真的嗎?”傅一航還沉浸在不成置信中,望著揚塵而去的馬車滿腹猜疑道,“會不會是清遠侯為了騙七mm回京,用心耍的把戲?”
雲可馨還想調侃幾句,卻見才拜彆不到一個時候的風吟瀟又倉促的進了王府,一見麵,就心急火燎道:
“是,兒子知錯,”傅一航被幾人連番說的有點羞慚,也有點煩躁道,“李郡主所言有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航兒,你也彆老是‘七mm’長‘七mm’短的,”王伶丹鳳眼一挑,成心怒斥給李鬱蓉聽,“郡主在此,你就不能收斂點,不要因為我們跟晉王府有點友情你就能不把郡主放在眼裡,大不敬。”
“好好,我們這就歸去,”雲天揚紅著眼圈,按捺著喉嚨間的顫抖道,“立即!頓時!一刻不遲誤!”
雲天揚才一下車就嚎啕大哭起來:“二哥,二哥,三弟該死,返來晚了,返來晚了……”
“不不不,老爺,”傅憐音聽出雲天揚話裡的調侃,也不憤怒的近前道,“妾身思鄉不假,與孃家人靠近也不否定,但妾身既已下嫁國公府三房,這輩子就是三房的人,夫君便是妾身的天,”傅憐音微頓,歇了口氣,持續道,“再者,說來我也是雲恪的三嬸,他能插手武狀元的終究提拔,於雲家是天大的喪事和光榮,如何著也不能少了三嬸,妾身願與老爺一同回都城,我這就差下人去籌辦。”
“姑父,姑母,你們真的非走不成嗎?這麼急,”傅一航終究說上話了,衝著雲天揚和傅憐音輕叫道,“但是我還冇和可馨表妹說過幾句話呢?母妃說的對,不是另有十天麼,再玩幾天吧!”
雲可馨隻感覺天旋地轉,腦海裡一片空缺,隻是反幾次複騰躍著一句話:父親死了!父親死了!誰殺的,誰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