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淩明點點頭道，“刑徒既多，再加上本來耽羅王高氏勢大財雄，蠢蠢欲動，這島上實在頗不承平。”

楚凡輕嘿了一聲，這景象倒跟宋朝的沙門島差相彷彿。

一個天國般的處所――這是楚凡對濟州島的團體印象。

想到這裡，楚凡回身掃視世人道，“大師感覺，我們如果在這裡建捲菸作坊，濟州郡會是個甚麼反應？”

這淩明如何會對朝鮮的汗青如此熟稔？嗯，看來又是個有故事的！

“漢拿，”站在“曙光”號的右舷邊，楚凡低聲嘟噥了一句，“漢拿？漢人來拿？……莫非這就是上天給我的啟迪？”

西沉的太陽落在了船後，垂垂暗淡下來的東方，一條黑線越來越長，黑線的正中心凸起了一塊三角形的影子，和天上的白雲交相輝映――黑線便是濟州島，三角形，恰是漢拿山。

葛驃熟知此處景象，沉吟道，“少爺，往年俺們臨時停靠此處，那幫朝鮮人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算了，即便碰上了最多交點買路錢罷了……這如果長住的話……”

“回稟公子，”淩明躬身作禮，看不清他臉上神采，“小人在來登州之前，乃是濟物浦的牙人，來往馳驅於濟物浦與漢城之間，是以朝鮮的景象略知一二。”

“這清楚就是無人荒島嘛，”劉仲文無所謂地說道，“濟州郡能管得著？”

“不敢當公子稱大哥，”淩明誠惶誠恐地謙謝後，這才持續先容道，“濟州島在蒙元時乃是牧馬地，設有耽羅軍民總管府……國朝以來，朝鮮國主李成桂代王氏自主，耽羅兵民降於朝鮮……濟州牧下，另有大靜、旌義二縣……濟州周遭三百餘裡，戶七千四百，丁口兩萬兩千。”

當代人丁統計，以家為單位，也就是戶數，而丁口則是有勞動才氣的人，明朝是十六以上六十以下的人算是成丁，估計朝鮮標準也是一樣。

“那麼島上守軍必定兵力薄弱了？”楚凡看著模糊能瞥見城廓的濟州郡問道。

楚凡聽他說得不靠譜，便把目光轉向了淩明。

“曙光”號停靠的處所是牛島東北角的一個避風港，楚凡他們一行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橫穿全部牛島，來到了西南角上，這裡有個簡易船埠，船埠中間另有幾個歪歪扭扭的窩棚。

“這島上守軍一南一北有兩個批示，據朝鮮軍製，每一批示足額為千人高低……戰力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淩明知無不言。

楚凡看著乾癟的淩明，後者對於濟州的先容讓楚凡非常驚奇，要曉得，這個期間，彆說朝鮮的汗青，就連蒔花家的汗青，知之者都是寥寥無幾――讀書人揣摩製藝冇時候讀，淺顯人不識字讀不了。

可他如何也想不到，再來濟州島，卻已是三百多年前！

不知這位朝鮮通能帶給他如何一個答案。

站在船埠上，楚凡瞭望著西邊天涯線上濟州島的表麵，以及那若隱若現的漢拿山，心中不由狂喜。

楚凡心道，朝鮮一貫緊跟著明朝學，估計這吃空餉也跑不掉。

濟州島，漢拿山，對楚凡來講不算陌生。

“唔……書上看到的，”楚凡粉飾道，“豈不聞李太白有詩雲，‘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這瀛洲便是漢拿山了……我還是更喜好漢拿這個名字。”

楚凡越聽越奇，這淩明連濟州島的大小人丁都曉得，不是個朝鮮通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