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幾近是在同一時候開了火，刺鼻的硝煙中，淩明縮了下脖子。就聽身前和中間響起了兩聲沉悶的“噗噗”聲——那是拳頭大小的鐵球砸在沙土包上收回來的。

至於身後寧遠城裡能夠呈現的追兵，孫振武在山丘頂上撒了些銀子、銅板兒另有布帛之類，以達到遲滯對方的目標。

麵前這兩艘小一號的船淩明不擔憂，這烏龜殼子如果逼上來可該如何辦呢？

目睹插手討伐的營頭越來越多，劉澤清和孫振武不再戀戰，帶著親信亂兵們從南門一湧而出——南門守門的阿誰把總早被孫振武說動，天一亮就大開了南門，這時候正在城裡搶得歡呢。

三天前定下投韃子的打算後，前登州海防遊擊便忙活了起來——起首把劉孫兩家的家眷提早送到錦州以東藏匿起來；然後他便和劉澤清一起先做魯營的事情，分發銀子、封官許願，把魯營中一小半人全煽動起來了；這還不算，他又跑到各個營頭四下活動，專找那些鬨餉時跳得最短長的人聯絡。以袁蠻子的狠辣相威脅，說動了一大幫人。商定明天淩晨脫手，搶城中商戶一把便往北去投韃子。

看著身邊不竭湧過揹著大小包裹的亂兵們，他嘴角微微抽了抽，暴露了一絲奸笑。

硝煙方纔散開一些，淩明便直起腰環顧四周——三個炮位都圍了厚厚一圈沙土包胸牆，完整接收了對方彈丸的動能。除非恰好打到胸牆前麵，不然底子傷不了炮手們分毫！

“嗵嗵嗵～～！”

想到這裡，淩明扭頭看向了身後。

“嗵嗵～～嗵嗵～～！”

看到對剛正忙著轉向，淩明把千裡鏡對準了三裡外那艘龜船——龜船更大也更堅毅，並且設備的火炮也更多，鏡頭裡看不太清楚，不過每側五門6磅炮是少不了的。

衝動歸衝動，孫振武很快便理清了思路——搶船第一，清算楚凡第二。

成果今每天剛矇矇亮。他和劉澤清帶著魯營亂兵鼓譟而出時，不但他聯絡的其他營頭的亂兵紛繁呼應，就連一些本應反對他們的士卒們也被裹挾了出去——都是些冇忍住搶了商戶的——到最後出城時已有三千多人。

孫振武順著他的手指一看，頎長的雙眼一下眯了起來，公然，站在院門口正朝這邊張望的那白衣少年，不是楚凡還能是誰？

“媽巴羔子的，又是章魚海盜，不知如何尋摸到俺們這裡了，”那炮長一邊批示炮手們淸膛，一邊大聲向淩明陳述著剛纔的戰況，“狗*日的先派了一艘劃子，彎彎拐拐朝俺們駛過來……還覺得俺們炮台跟其他處所一樣，佛郎機牢固住了便改不了方向，嘿！……他可不曉得俺們的炮是能夠轉的！讓俺們一個齊射把狗*日的側舷撕了個口兒，喏，現在還在那邊忙著補洞呢……現在又派了兩艘來，****的此次學乖了，也不調劑方向了……狗*日的橫過來啦！弟兄們，上子銃！對準右邊那艘，給俺往死裡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