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凡不再究查自作主張的事兒，顏如雪鬆了口氣，坐下來答覆道，“還是老模樣，安溫馨靜的，彷彿這個天下上就冇甚麼東西能讓她獵奇……不過看到我們她還是很高興，還特地為我們撫了幾支曲子呢……鳳姐姐實在挺不幸，無依無靠的。”

“她如何樣了？”楚凡下認識地問道。

顯而易見那幾個斑點是船，正在順風而行，而年青人倒是順著波浪的方向漂流，以是很快兩邊的間隔便拉近到了足以看清船上細節的程度。

“妞妞老早就鬨著要去看鳳姐了，一向冇機遇，”顏如雪察看著楚凡的神采持續解釋道，“明天剛好小書院歇息，你又不出門，以是我就讓豆豆送我們去了一趟。”

說話間已經進了院子到了花廳裡，楚凡放下妞妞後瞪著顏如雪道，“這麼老遠的如何不跟我說一聲？你這毛毛躁躁的性子甚麼時候能改改？”

“她冇問問我？”楚凡詰問道。

好半晌他才抬起胳膊擦了擦眼，吃力地手腳並用，在海中扒拉起來，儘力朝那幾個斑點劃疇昔。

走到角門外一看，站崗的也換成了兩名衛隊的新人，楚凡剛想問問人都到哪兒去了，就聽車聲粼粼——兩輛馬車正朝偏院駛來，豆豆帶著衛隊跟在車後。

車到角門處停了下來，轎簾拉開後，最早露麵的是妞妞，看到楚凡後愣了一下。然後便咯咯笑著跳上馬車，朝楚凡撲了過來，“哥，俺們返來啦！”一嗓子把楚凡喊得一愣一愣的。

聽她這麼說，顏如雪從速帶著妞妞躲避了，她們剛走，陳尚仁便出去了，身後跟著葛驃、楊地蛟等人，另有幾張生麵孔。

天空烏雲密佈，鉛灰色的雲朵在吼怒的北風中不斷翻滾著，不時有豆大的雨滴裹挾著雪粒兒傾瀉而下，落入大海中。

俄然，年青人的目光一下凝固了，死死盯著火線一霎不霎；好半晌他才抬起那一向耷拉在海裡的手，冒死地揉起了眼睛；揉完後年青人儘力挺起了身子，更加專注地望向火線。

泛著白沫的海水中，一個年青人一動不動趴在空木桶上，跟著波浪載浮載沉；他的髮髻不知何時已經被打散，濕漉漉的頭髮將大半張臉都遮住了；重新發的裂縫中能夠看到他那張已經冇有了赤色、和神采一樣慘白的嘴唇；身上的棉袍也早吸飽了海水，鼓鼓囊囊像口袋般掛在身上；也不知他在海中泡了多長時候，暴露在外的手腳都白得嚇人。

院子裡靜悄悄的，針落可聞。就連一貫嘰嘰喳喳像隻歡愉的小麻雀似的妞妞都冇了動靜，楚凡逛了一圈，這才肯定了院裡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