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安坐如堵的楚凡一下撐著扶手歪向了右邊，彷彿一隻發明瞭老鼠的貓普通，兩眼熠熠發光，“他能處理鐵料題目？”

他話音剛落。坐在李國助右手的楊天生眼睛一瞪道，“他敢不幫！……奶奶的前次從福建一起追殺我這賬。老子還冇跟他算呢！……現在荷蘭人和劉香兩端夾他，這小子也是逼急了纔會派鄭彩來……說是要賠罪，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老子門都冇讓他進！”

想到這裡，楚凡站起家，恭恭敬敬朝二人作了個揖道，“各位叔伯為複遼軍竟能做出如此捐軀，請受小侄一拜……凡鄙人，帶累各位叔伯受辱，在此代複遼軍數千將士衷心伸謝！”

李國助見他感慨，稍一思忖沉聲道，“賢侄此言過分自謙了……老夫無妨直言相告，當初賢侄提出海軍重組計劃時，老夫與其他5位家主曾連議了三天三夜！”

“自椛島瞭解賢侄以來，賢侄所作所為，無不讓老夫乃至統統家主駭怪莫名！”李國助說著說著情不自禁點頭晃腦起來，彷彿在咀嚼楚凡的那些光輝事蹟，“先以菸草打通倭國商路，繼而侵犯牛島，以圖把持之利……此等事蹟，尚屬平常，想當初我顏大哥亦是如此運營，方有了大員盜窟……但是賢侄收攏遼東流民，乃至一而再前去東江鎮售糧，卻又不圖厚禮，卻讓我等百思不得其解了……及至複遼軍成，一鼓而下旌義縣，再戰毀滅水山柳家，我等方纔恍然大悟！”

“十萬斤？”楚凡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這個數字大大出乎了他的料想——一向以來，搞鐵料都非常艱钜，讓貳內心都有了暗影了。定了定神方纔說道，“如有十萬斤鐵料，足敷牛島基地當前隻用了！……隻是鄭芝龍會幫這個忙嗎？”

李國助、楊天生二人對視一眼，目光中儘是安慰和不測，等楚凡重新落座後。李國助方纔捋須說道，“賢侄何必多禮。你與大姑功德將近，我們還不都是一家人？複遼軍之事便是我六家之事！老夫一上島。便已號令下去，舉凡六家之人，不從賢侄號令者，逐削髮門！”

“他不能！但他能夠濟急。”坐在右手邊的李國助淺笑道，“天下之私鐵，大半會聚廣東佛山……閩、粵、湘、桂四省之鐵礦，冶得粗鐵後，想方設法運至佛山出售，佛山各爐頭再將之精煉，或煉成鐵錠、打製耕具，再行銷各省……此中很多鐵錠，便是通過大員轉道銷往倭國……據老夫推算，經鄭一官之手的鐵錠，每年起碼20萬斤！”

“鄭芝龍？！”

李國助這時微微傾斜身子，湊到楚凡麵前輕聲道，“賢侄，你所求者，怕不止是個戔戔東海王也！”

現在為體味決鐵料完善的題目，他們竟然肯向鄭芝龍低頭，彆的不說。這份情麵那但是沉得不能再沉了！

李國助嗬嗬一樂道，“賢侄大可不必擔憂，我等行商之人，怕隻怕冇有門路，凡是有了門路，再能略抬抬價，那裡還怕買不來東西？……據老夫推算，鄭一官每年如此之量，隻要他情願幫手，一兩個月以內弄來個十萬斤鐵料當不是難事！”

楚凡聽得心中一震，他對朝鮮、日本乃至遼東的籌算，除了同宋獻策會商過以外，還冇和其他任何人說過；現在卻被李國助一口道破，不免有些難堪。

說到這兒，他看了看楊天生，後者立即會心，接著說道，“所議者，不過便是賢侄想做何事？可否做成？”